(接上文)回到宿舍,路远还是决定直接说(主要他也想不到怎么委婉的说)走到满脸期待的吴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的说到:兄弟做好心理准备,当路远把苏念思拒绝的话说出来后,那句干脆利落得不带一丝犹豫的“啊?他?我们是朋友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波澜远超想象。将心里还揣着一丝忐忑的吴宇彻底炸懵中。
那一瞬间,周围喧闹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那三个字——“是朋友啊”。
吴宇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快得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晕过去。原本就因为长时间伏案画画而显得白皙的皮肤,此刻更是苍白得有些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阳光穿透。他眼中的光芒,像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骤然吹灭的烛火,只剩下一点点摇曳的、不甘的火苗,在空气中挣扎了几下,最终也归于彻底的沉寂。他身体僵硬地向后退了半步,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了胸口,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带着肺里的空气都仿佛被瞬间抽干。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而滞重,压抑得让人呼吸困难。原本还在兴致勃勃地嬉笑打闹,准备看一出“兄弟情深助攻表白”好戏的聂少华和丁寒等人,脸上的笑容也如同被定格的胶片,瞬间僵住了。他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苏念思的反应会是这样直截了当,不留丝毫转圜余地,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残酷的结果。
聂少华张了张嘴,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能打破僵局、活跃气氛的插科打诨,但看着吴宇那副失魂落魄、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难得地感到了几分尴尬和手足无措,只能有些笨拙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吴宇的肩膀,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安慰这颗刚刚碎裂的心。
丁寒也是眉头微蹙,看着吴宇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插在校服口袋里,肩膀微微垮塌,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吴宇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克服了多少内心的忐忑和不安,才最终决定借路远的口,向苏念思表达自己的心意。虽然不是亲口说出,但那份藏在心底许久的心意是真的。被这样干脆、甚至可以说是不带任何犹豫地拒绝,对他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简直是当头一盆冰水,浇得他透心凉。
吴宇面前,作为这出意外“悲剧”的“传话筒”的路远,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得像一团被猫玩得乱七八糟、彻底打翻的毛线球。
他看着吴宇那瞬间黯淡下去、仿佛失去所有色彩的神情,心里首先涌起的是一种对朋友的愧疚和深深的不忍。是他去传的话,是他亲手将这盆冰冷的拒绝之水,毫不留情地浇在了吴宇满怀期待的心头。兄弟失恋,遭受如此重创,他这个做兄弟的理应感同身受,陪着他一起难过、一起扛过去才对。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紧紧皱了起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对吴宇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干巴巴的安慰。
然而,就在那份浓烈的愧疚和担忧之下,却有一丝极其微小、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又像野草一样,无法被彻底忽视的情绪,悄悄地、顽强地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悄地荡漾开来,激起一圈又一圈难以言说的涟漪。那是一种……近乎于“窃喜”的感觉。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像触电一样,路远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因为兄弟被心仪的女孩子拒绝而感到高兴呢?这简直太不仗义了!太卑鄙了!他立刻在心里对自己发出了最严厉的谴责和唾弃,像要把这个罪恶的念头连根拔起一样,强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宇那副令人心疼的失落模样上。他清了清嗓子,刚想迈步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揽住吴宇的肩膀,说些诸如“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之类的、在此时此刻听起来无比苍白无力的废话。
吴宇勉强抬起头,对着路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苦涩和无奈:“没事……,我明白。是我唐突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连嗓子都因为这份打击而变得脆弱,“做朋友挺好的。”
说完,他像是再也无法承受这里的气氛,无法面对路远那双包含歉意的眼睛,也无法承受周围朋友们或同情或尴尬的目光。他低声对聂少华和丁寒说了句:“我……我先回画室了。”便脚步有些虚浮地转身离开了,背影显得格外落寞和仓皇。
看着吴宇那个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落寞背影,聂少华和丁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担忧。聂少华叹了口气,顾不上别的,立刻追了上去:“喂,阿宇,等等我!”丁寒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路远有些发呆的看着宿舍只剩下自己,决定去找苏念思把吴宇的情况跟她说清楚,当说到吴宇失魂落魄的走出寝室后,苏念思咬着下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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