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处隐蔽角落,另一名想要靠近高珩牢房的狱卒,也被高家安插的其他眼线不动声色地控制住了。
一番低声的威逼利诱之下,那两名被抓的狱卒很快便扛不住压力,哆哆嗦嗦地交代了。
“是……是孙府的钱师爷……不,是孙知府的管家吩咐我们干的……”
“他说……只要把这包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高大少爷的牢房,事后……事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正在府衙外围焦急等待的徐茂耳中。
徐茂听完禀报,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孙明远!好你个孙明远!竟然想出如此阴毒的栽赃嫁祸之计!”
徐茂咬牙切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瞬间明白了孙明远的险恶用心!
这老狐狸,眼看周显贵那边要顶不住了,竟然想撇开周家,单独给大少爷栽赃,伪造所谓的“私藏火器”之类的“铁证”。
如此一来,既能向李忠交差,坐实高家的“谋逆”罪名,又能将主要的罪责推到周家头上,甚至可能反过来以此要挟周显贵,一石数鸟,当真歹毒无比!
“立刻将此事禀报三少爷!”
徐茂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心腹去给高瑞送信。
………
城外庄园,烟雾渐渐散去。
激烈的厮杀已经停止,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有周家的家丁,也有高家的护卫,更多的则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
高瑞带着幸存的几名护卫,护着惊魂未定的老掌柜,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脸色凝重。
他们成功突围,并且抢到了那位关键的老掌柜。
但代价同样不小,几名忠心耿耿的护卫永远留在了这里。
更重要的是,那些装着账册的箱笼,在刚才的混乱中被劈砍损坏,散落一地。
他们只来得及抢到其中半箱残破的账册,上面的字迹大多模糊不清,但隐约可见一些关于“硫化物”、“数量”、“日期”的记录。
而另外至少一半的账册,则被那批神秘的黑衣人趁乱抢走。
那批黑衣人得手之后,毫不恋战,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密林之中,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遁走得无影无踪。
“该死!”
一名护卫恨恨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到底是些什么人?”
高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那半箱残破的账册,又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周显贵要销毁证据,孙明远在狱中栽赃嫁祸,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伙实力强悍、目标明确的神秘黑衣人……
这淮州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联络的心腹飞马赶到,翻身下马,急声道:“三少爷!府衙急报!孙明远那老贼果然动手了,他派人想往大少爷牢里栽赃,被我们的人及时阻止了……”
听到大哥无事,高瑞心中稍安,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寒意。
孙明远,这只老狐狸,果然也按捺不住,开始独立行动了。
局势,已然彻底失控,变得愈发波谲云诡!
………
高瑞一行人护送着惊魂未定的老掌柜,策马疾驰,宛如离弦之箭般奔回城郊废弃大宅的秘密据点。
马蹄声急骤,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与疲惫,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痛失手足的悲恸交织在心头,使得气氛压抑至极。
一踏入密室,徐茂便迎了上来,焦急问道:“三少爷,情况如何?”
高瑞面色阴沉,挥手示意护卫们将老掌柜安顿下去。
随后沉声道:“人救回来了,可惜……账册只抢回了一部分残卷,而且损失惨重,暗队兄弟折损了好几位。”
徐茂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就紧绷的面容更是布满了阴霾。
他快步上前,接过护卫呈上的半箱残破账册,只见那些纸张早已被刀剑劈砍得支离破碎,又沾染了泥土和血污,字迹模糊不清,勉强能辨认出的也只是寥寥数语,价值大减。
密室内,气氛瞬间凝固,沉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侥幸逃生的护卫们,个个带伤,神情萎靡,劫后余生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与悲伤。
此番行动,不仅损失了精锐人手,连至关重要的铁证也未能完整夺回,令人扼腕叹息。
高瑞环顾四周,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深吸一口气。
沉声道:“诸位兄弟,此番行动,非战之罪,乃是敌方早有预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中了埋伏。”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眼下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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