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上的画面微微一晃,
镜头并未直接投向那毁天灭地的战场中心,
反而拉近,聚焦于那座孤城斑驳城墙的一角。
出乎许多观看着意料,
那里并没有严阵以待、神情肃穆的守城将士,只有一个男人懒洋洋地靠坐在冰冷的城垛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儒衫,
脚下蹬着一双再普通不过的草鞋,腰间还随意地挂着一个旧酒葫芦。
此刻,
他正仰头将葫芦里最后一点酒液灌入口中,眼神看似随意地瞟着城外那如同墨色浪潮般汹涌的妖族大军,
带着几分酒后的醺然,
几分看热闹似的漫不经心,
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在那眼底深处,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锋芒。
这副模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能力挽狂澜的绝世高人。
他更像是个四处游学、盘缠耗尽的落魄书生,
或者干脆就是哪个街角旮旯里,喝多了酒、靠着墙根打盹的邻家醉鬼大哥。
然而,
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身侧,却随意地倚靠着一柄长剑。
那剑没有剑鞘,
剑身古朴无华,
像是随便从哪个铁匠铺买来的凡铁,
可奇异的是,
它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地扭曲、荡漾,仿佛有无形的、凌厉至极的剑气在悄然流淌,无声诉说着它的不凡。
【他,师从儒家亚圣,是圣人门徒,却偏生最不喜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旁白声缓缓响起,
如同在无数观看者的耳边低语,将这个男人的身份背景徐徐道来。
【他,是那座号称“礼仪之邦、君子如龙”的浩然天下中,最顶尖的那一撮剑修之一,剑术通神,可世人见他,却总是一副睡眼惺忪、万事不上心的惫懒模样。有人私下议论,说他离经叛道,愧对师门;也有人感叹,说他游戏人间,白瞎了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但无论是谁,只要是真正认识他的人,都心知肚明——】
旁白声微微一顿,
带着一种笃定和激赏。
【——当朋友有难,袍泽喋血;当人族蒙难,妖氛滔天;当此方天地,需要有人挺身而出的时候,这个名叫阿良的男人,这个看似最不着调的家伙,往往会是第一个,毫不犹豫,横剑于前的那一个!】
画面中,
那名为阿良的男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召唤,
又或是单纯地酒醒了。
他随手将空了的酒葫芦往身后一抛,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然后站起身来,
面对着城外那能让任何坚强战士都心胆俱裂的无尽妖潮,他却只是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啪轻响。
他再次望向城外,
眼神中最后的一丝醉意彻底散去,
逐渐变得认真、专注,
但嘴角却又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混合着无奈、洒脱与某种期待的复杂笑容。
只听他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轻声自语,像是抱怨,又像是承诺:
【没办法啊……谁让我是阿良呢,善良的良。】
.......
遮天世界。
北斗星域,
某座云雾缭绕、仙气氤氲的圣地深处。
一位身穿道袍、气息沉凝的长老正盘膝打坐,
此刻却猛地睁开双眼,眉头紧紧皱起,
盯着光幕中那个穿着儒衫、踩着草鞋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审视与不解:
“儒衫?剑修?还师从亚圣?这是哪个大千世界的传承?从未听说过。”
他沉吟道,
“观其气度,倒也算有几分不凡,只是……这般惫懒散漫的姿态,真能在如此绝望的死局之中,担起‘救场’二字?”
言语间,充满了对阿良能否力挽狂澜的怀疑。
“汪!”
旁边,
一只毛发乌黑油亮、看起来神骏异常的大黑狗,
正人立而起,一双狗眼瞪得溜圆,放着贼光,兴奋地摇着尾巴,口吐人言:
“嘿!有意思!这小子对本皇的胃口!汪!看看这吊儿郎当的劲儿,比那些一本正经的伪君子强多了!有个性!本皇倒要看看,他这‘善良的良’,是怎么个善良法!汪!”
..........
凡人修仙传世界。
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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