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本已经被送去侯夫人那里制造的重型弩,第二本是镇岳玄武盾。
桑蕴梨看着厚厚的讲解和阵法,心中一阵柔软,仿佛觉得长兄就在自己身边。
桑家长子桑储燃的性子跟桑父很像,平时不苟言笑,但是却一门心思扑在桑家绝学的研究之上。忆起从前,是弟弟桑储砚和二哥桑储锋想方设法地逗自己开心,弟弟读书之余,总是记得给她带学堂附近的桂花酥,而二哥若是造出什么女孩子家用的银饰木工,第一时间都是送给她。
大哥总是为着桑家的事情早出晚归。
可是桑蕴梨出嫁那天,大哥竟把他毕生绝学“镇岳玄武盾”偷偷塞给了她,包括阵法,材质。这本书,哪怕是父亲和祖父都未曾过目。若送给桑蕴梨做嫁妆,日后没有再示人的机会了。
桑蕴梨以她是女儿家用不上推辞,可大哥却抱住她,红了眼:
“我们桑家如今遭受了无妄之灾,害得你难嫁个顺心的人家,怕是日子不好过。哥哥平时总是忽略你,如今要出嫁了,再不去保护我的小梨儿,哪里还有机会呢?”
已经过了三年,每每想到这里,桑蕴梨还觉得心里酸涩不已。
“爹爹已经给你了重型弩,这玄武盾你先放着,若是日后他们欺辱于你,也是你的底牌。”
桑蕴梨郑重其事地把这些东西再放入红匣子里锁好,示意桑花和桑叶吹灭了灯。
日后,她只为桑家和自己而活。
次日天还昏暗朦胧,外面陡然响起侯云铮的叫嚷:
“桑蕴梨,你醒了么?”
这声音刺破清晨的平静,哪怕是窗外的鸟儿都被惊飞了几只。桑蕴梨被吵醒心中不满,却因为刚醒声色却温软:
“不知世子有何贵干?”
侯云铮愣神了一瞬,旋即直接开了卧房的门,在屏风外面不满地说道:
“你给朝宁安排的什么住处?夜里她醒了好几次,今晨又被猫叫声吵醒。若不是怕打扰你睡觉,我昨夜里就该找你。”
此刻桑蕴梨已经睡意全无,她简单顺了乌发,整理了寝衣便走在了屏风外面。
“这卧房是侯夫人和朝宁姑娘都点过头的,世子为何不同侯夫人讲?”
侯云铮这是第一次正眼瞧着桑蕴梨。
少女刚睡醒,她脸色还沾染两分浅淡的粉意,未施粉黛却肤白胜雪,眸色漆黑坚定带着两分不耐,却由着圆软的脸庞被柔化,显示出无端的可爱起来。
侯云铮一时间忘记要说什么,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反应时,心中更是厌烦:
“我为何要去质问我母亲?她向来最好说话,你的要求她哪有不同意的?更何况朝宁忌惮你是正妻,哪怕有意见,她又怎么可能会提?”
听到这番话,桑蕴梨被气笑了。如今他心中对她们三个各有判断,饶是她做的再对,也是有错,与其如此,不如不争。
“行,你说她的宅院地方不好,你倒是说说,哪个更好?”
偌大的侯府除了花园亭台之外,共有八个小宅院。其中偏西边的玄铁居和月影轩以及碧玉居是二房在住,剩下五个宅院,清荷榭风光最好,地段也最正中,是侯夫人和侯爷的住处。
桑蕴梨住的梅雪坞在侯夫人的宅院后面,采光差一些,不过胜在清净。
她给洛朝宁选的宅院是蝶梦斋,正在侯夫人的清荷榭东侧,风光不错采光也好,日后无论见侯夫人还是见侯云铮,都比她更方便。
至于她睡不好,无论是床铺还是熏香都是洛朝宁自己选的,她未插手,侯夫人自己养的猫,猫叫更是同她无关。
“你问我?我一个男子,怎么懂这些?这不是你该处理好的事情么?”
说完,他又环视了梅雪坞,淡淡说道:
“我瞧着你这个就不错,环境很好,马上冬天了,院子里的雪梅也要开了,到时候朝宁瞧着心情好,有助于生产。”
桑花听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一大早被吵醒心中本就不快,竟还是赶人走的,岂有此理?
她怕桑叶提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于是抢先耐着性子笑着解释:
“世子爷,我们梅雪乌采光很差,冬日更难见阳光,大概不利于养胎,何况这些雪梅是我们少夫人的嫁妆,是桑夫人母家的东西,若是真搬宅院了也是要挪走的,怕是不方便。”
侯云铮被这番笑模样说的话噎得不轻,他哪里知道这是桑蕴梨的嫁妆?侯府势大,怎么会稀罕她一个贪慕虚荣的匠人的嫁妆?若是朝宁想要雪梅,哪怕是绿梅他也寻得来。
他看着桑花干净利落又体面的样子,想到朝宁昨夜身边的夏薇还打碎了茶盏,心中有些不快:
“你叫什么名字?”
桑花颔首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奴婢桑花,是少夫人的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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