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形的幕后黑手暗中下毒,违心跟父亲反目,失去魔门的一切,与大统之位渐行渐远。
又差点在正道仙门被人卸磨杀驴,吃干抹净,他的心中,并非没有委屈。
重回魔门之前,他也曾想过,自己此番突然提出见面,父亲,是否会问自己一句,当日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苦衷。
只要一句这么简单的话,这三年的痛楚和委屈,便可烟消云散。他也可以大胆说出真情,尽力消除父子之间的误会,然后共同对付幕后的敌人。
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带着诸多发现回来,却连私下见父亲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被人蛊惑三年的委屈,此时只能放在心底。被父亲当众无视的苦楚,也只能默默吞下去。
“父亲,不管我犯过什么错。今日,我已经来到这里,面对我该面对的一切。我只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行,还是不行。我来过,问过,问心无愧。”林逍不想与这些人纠缠太久,在心中下定论决心。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答案。
“你说你想再入天魔门。那么,给我一个接受你重返魔门的理由吧。”林烈微微挺直了身子,目光深沉。
林逍的目光,定格在父亲那刀凿斧刻一般的脸上,觉得那张脸,有些陌生。
很显然,他是有意这么问的。他所期待的答案,是什么呢?
或许,问这个问题,本身就表明了一些答案吧。
一个走错了路的儿子想要回家,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林逍其实有很好的理由。只要把方如雪的残魂放出来,一句话,我中了毒,身不由己,一切都是违心之举,事情就解释清楚了。
只是,事情可以解释清楚。失去的东西,还要得回来吗?眼前的架势,摆明了他们并没有打算重新接纳他。
“我那时中毒了,一切都是违心之举。”林逍沉吟再三,试探着说了一句。
林烈冷笑一声,“中毒?是什么毒?谁下的?证据呢?”
“父皇,皇兄他,很有可能是中毒后昏了脑袋,不然不可能连父子之情都丝毫不顾。您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林寒又不失时机出来“求情”了,句句直指要害,刀刀致命。
果然,林烈的脸上,顿时笼罩一层寒霜,“你倒是仔细说说,什么毒,可以令人罔顾血脉之亲,父子之情。”
林逍本可以把方如雪的残魂放出来。可是,就算放出来了,他们会信吗?
连母亲,对自己施了噬心咒,他们都不信。他放一个方如雪的残魂出来,他们会信?
林逍有些惨淡地笑了笑,“证据?没有证据。如果你们信我,我站在这里,就是证据。”
方如雪的残魂,是一张底牌。林逍不想把这张牌浪费在这里。
“我看你真是中了毒,精神错乱的毒,忘恩负义的毒,大逆不道的毒,还要加上一样,恬不知耻的毒。”纪晓萱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我说的话,你们都不信。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父亲,给我一个答案。行,我就留下来。不行,我立刻走。”林逍不想再浪费口舌。
“要我答应你重返天魔宗,也不是不行。跪下来,当着你母后和朝中诸位大臣的面,向我磕头认错,我会饶恕你。”林烈冷着脸道。
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酷。他心里很清楚,这是绝对不可能被接受的条件。
林逍,意味深长地看了父亲一眼。知子莫若父,他的性格,父亲不可能不清楚。
他林逍,只会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就算辜负全世界,被全世界针对,他也只会抗争到底,而绝不可能跪下来说自己错了。
男人跪下去只需要一秒钟。以后站起来,那就需要一辈子。
这是断不可能被接受的条件。就算没有蛊毒迷惑,他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父亲,还是提出来了。而且,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林逍似乎明白了父亲的目的。他恐怕根本就没有想过让他堂堂正正重返魔门。
他坚持不私下见面,刻意让他苦等数个时辰,然后让他在满堂朝臣的注目下进来,只不过是想彻底地羞辱他一番罢了。
父亲的心里,所谋划的满满都是他眼中的未来,而不是儿子的回来。
“母亲让我一定要保护他,而他让我跪下来,才考虑饶恕我。”林逍的心里,升起一股悲凉之意。
这,还是那个母亲至死无悔追随的人吗?这,还是那个母亲要他去保护的父亲吗?
“你觉得这可能吗?”林逍语气之中,隐含不屑。
“既然不可能,那你可以走了。又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声下气来求我呢?”林烈冷笑连连。
这句话似乎早已挂在嘴里,只待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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