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看这八字批得多好!“
桑云捧着烫金的婚书,眼角笑出了细纹。她小心翼翼地将批文展开在许桑宁面前,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烛光下,“天赐良缘“四个朱砂大字鲜艳得刺眼。
许魏桥难得提早回府,官服都没换就来到自家女儿的闺房:“凌家那孩子虽然身子弱些,但品性端方。最重要的是,国师亲自批算,说你们八字相合能为你挡灾解难...“
许桑宁望着父母殷切的眼神,喉头发紧。他们不知道,此刻她袖中正藏着一封沾血的密信——昨夜“蜘蛛“刚截获了针对许府的刺杀计划。
“女儿全凭父母做主。“许桑宁低头抿嘴一笑,指尖使用内力在袖中碾碎了那枚毒镖。若这桩婚事真能让二老安心,嫁个病秧子又何妨?
三日后,凌家的聘礼抬进了许府正门。许桑宁躲在屏风后偷看,只见一箱箱绫罗绸缎中,竟混着几味罕见的药材——正是母亲多年心悸症所需。
“凌公子说,听闻夫人体弱,特地寻来的。“凌府管家恭敬道。
许魏桥闻言眼眶微红,桑云直接湿了帕子。许桑宁盯着那几株价值连城的雪山参,突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夫君生出一丝好奇。
大婚当日,桑云来到许桑宁房里准备为她梳头:“宁儿嫁过去后要切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事要跟凌洲那孩子多商量,要是实在不行了就回来找爹娘,我们给你做主。”
许桑宁看着满脸不舍的母亲安慰笑道:“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可别忘了我可是许桑宁,京城的小霸王。”
桑云闻言一听心里的忧伤顿时消散几分,从妆奁拿出木梳,轻笑一声,声音带有几分纵容“你啊,好了,别耽误了时辰,娘为你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她温柔的声音在吉时到来的鞭炮声里。
许魏桥破例饮了酒,将许桑宁的手交到凌洲掌心时,看着凌洲:“宁儿性格顽劣,但心善,如今你们二人结为夫妻要多多包容。”
凌洲对着许魏桥行了个大礼:“小婿谨听岳父教诲。”
随后一行人就热热闹闹的前往凌府,秋风和春风扶着自家小姐进了轿子,凌洲一袭大红喜袍,被自家下人搀扶着上马时还踉跄了一下。许桑宁看着这一幕轻声询问轿子外的春风:“这人可查出些什么了?”
春风面色不显但细看她的眼睛在四周打量着什么同时眼中也带着几分警惕也轻声回着:“回主子,并无,可否再叫下面的人再查细先”
许桑宁想了想:“罢了,不就是个病秧子,能出什么事,叫底下的人以后做事谨慎些。”
春风:“是。”
“吉时到——”喜婆声音亮起。
秋风搀着许桑宁跨过门槛时,许桑宁险些踩到裙脚,手中的团扇差点没拿稳。不是紧张,而是前几天追查叛徒时腿伤还未痊愈。迈进凌府厅堂的刹那,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到眼前。
“小心台阶”嗓音很清,如冰玉相击,干净之余透着几分微冷。许桑宁抬起头看着声音的主人,他面容清俊如画,眉目如墨,肤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淡如凋谢的樱花。明明生得一副好相貌,眼下那抹青影和眉间隐约的倦色,却透着一股子病气。
许桑宁像是刚刚缓过神,急忙拿好团扇遮住自己并假装害羞微微低下头:“多谢夫君。”凌洲看着这个小妻子安抚到:“无事就好,赶紧进去吧。”凌洲牵着许桑宁走向凌府的厅堂。
拜堂时,他咳得厉害,却始终挺直脊背。两家的父母都在喜笑盈盈,姜燕墨笑眯眯拉着桑云的手:“亲家母请你放心,我会对待宁儿如亲女儿般,定不会让宁儿受委屈,我看啊,我比你年长些,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墨姐吧。”
桑云赶忙擦掉眼中的泪:“好好好,墨姐,我对凌洲这孩子放心,只是我这女儿从小被我跟她爹宠坏了,但好在心地善良,到时候请你们多多包涵。”凌洲听见自己母亲说这番话心中有些无语,到底谁才是她儿子,同时脑子里也思索着下一个任务该如何完成,但表面上还是装着一副病秧秧的样子。
当喜婆喊出“夫妻对拜“,凌洲忽然抬眼,眼中的神情还未藏好,许桑宁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一泓深潭般的眸子里。
“礼成,新娘送入洞房”喜婆的声音刚落下,两边的亲朋好友大声嬉笑,女孩们也送着新娘子到婚房就走了。刚在床上坐下,许桑宁就随手把团扇放在一旁,喊来秋风上些吃的,毕竟一天了没吃什么东西,早饿坏了。许桑宁吃着茶想着刚刚拜堂的场景,那一双眼睛藏着怎样的神情,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毕竟就几秒,但心里也有分谨慎。
凌洲在外头咳嗽着向宾客行礼,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大家伙都知道这位少爷的身子,都纷纷向着他敬茶并调笑几句就放过他了。
许桑宁早在凌洲进来时就收拾好了一切,凌洲坐到许桑宁旁,伸手慢慢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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