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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祝寿 (1/3)

破庙漏雨的房梁下,黄尔珍正用烧焦的木棍在青石板上画曼陀罗的根系图。

二十七个流民围坐在草席上,手中攥着刚采来的野菜,鼻尖凑近她指间碾碎的毒芹,学习辨别苦杏仁味的剧毒特征。

潮湿的墙根下,小乞丐阿毛正用草绳捆扎新采的艾草,草绳上编着的三股结,与黄尔珍腰间玉佩背面的针灸图暗合。

“黄姑娘!”

阿毛举着鎏金信封冲进庙门,牛皮纸鞋底沾满新雨的泥泞,

“郡守府的人骑快马送来的,说是给您的请柬!”

洒金宣纸上的金线云纹在天光下泛着冷光,黄尔珍指尖划过“寿诞请柬”四字时,袖口的明远针突然发烫——

这纹路与太医院供奉的官服暗纹完全一致。

裴照临凑过来时,腰间药王令的九鸾纹与云纹相触,在纸面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像极了父亲手记里画过的“阴阳毒阵”。

“戌初刻,郡守府百花厅。”

他指尖敲着落款处的“李茂”二字,正是太医院左院判的侄子,

“上个月刚给柳家千金开了十剂安胎药,现在倒想起祝寿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注意到请柬边缘用密蜡印着的骷髅纹,与山神庙刺客的标记如出一辙。

黄尔珍将请柬按在石桌上,用银针在“安胎药”三字旁刻下朱砂标记:“去。”

她望向庙外正在分发草药的流民,目光落在孕妇赵氏隆起的小腹上,

“顺便让太医院的'妙手回春'见见光。”

说话间,她顺手将一片紫甘蓝叶夹入《千金方》,那是制作验毒试纸的关键材料。

郡守府的朱漆大门洞开时,十二名药童正托着青瓷碗穿行席间,碗中蒸腾的热气里,麝香的辛香混着红花的苦燥扑面而来。

黄尔珍踏过青石甬道,鞋底碾过刻意铺设的桃花瓣,心中冷笑——

这哪里是安胎药的香气,分明是活血堕胎的催命散,与《毒经》中记载的“血蛊引”配方完全吻合。

“黄神医到!”

郡守夫人王氏的珠钗在灯笼下晃出碎钻般的光,腰间翡翠玉佩刻着的“多子多福”四字,与她眼底的焦虑形成诡异反差,

“快救救我们明珠,她这胎...总说腹中有东西在爬!”

屏风后传来压抑的干呕声。

十六岁的柳明珠扶着丫鬟现身时,耳后淡青色的静脉像蜿蜒的细蛇,舌尖泛着异常的紫绀。

黄尔珍刚触到她的寸口脉,瞳孔便微微收缩——

滑脉如珠走盘,却带着明显的涩滞感,分明是痰湿瘀阻导致的假孕,与虎娃中尸蟞毒时的脉象如出一辙。

“柳小姐请坐。”

她取出镀银胎针,针尖在烛火上灼烧时映出少女苍白的脸,“冒昧问一句,月事迟了多久?”

“三个月...”

明珠的声音细如蚊呐,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三道浅红抓痕,

“每到子时,下腹就像被针扎...”

银针刺入中脘穴的瞬间,黄尔珍运劲旋提,暗红色血珠混着黑色絮状物滴落瓷盘。

王氏的笑脸骤然僵硬:“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喜脉,是痰瘀互结的肉胎。”

黄尔珍举起验毒试纸浸入血珠,青灰色斑块迅速扩散至边缘,

“麝香三钱、红花五钱、再加半钱曼陀罗粉——”

她猛地掀开药童托盘上的锦帕,十八只瓷碗里的褐色药汁正泛着细密的油花,

“这哪是安胎药,分明是致人流产的毒药!曼陀罗粉能让胎儿停止发育,铅粉则会渗入胎盘,让产妇血崩而亡!”

席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李茂的身影从屏风后冲出,腰间太医院玉牌撞在桌角发出脆响:

“黄尔珍!你敢污蔑太医院的药方——”

“污蔑?”

黄尔珍将银针插入药碗,黑锈色沿着针体攀爬的速度快得惊人,“铅粉超标五倍,朱砂里掺着尸蟞虫分泌物,你们是想让柳小姐胎死腹中,还是想让她成为试药人?”

裴照临适时亮出腰间玉佩,五爪金龙纹在烛火下流光溢彩:

“九皇子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颈侧的朱雀胎记在火光中格外醒目,与玉牌上的九鸾纹相映成辉,正是皇室嫡系血脉的象征。

郡守的官靴在青砖上碾出刺耳的声响,他“扑通”跪在黄尔珍面前时,朝珠钗歪斜的王氏使眼色:

“黄神医大人有大量,下官实在不知...”

“不知?”

黄尔珍取出青铜镜与艾草制成的照胎镜,镜面反射的光影在白幕上投出拳头大的肉瘤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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