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砂砾拍打着营帐,油灯在萧景琰掌心剧烈摇晃,将烧焦的粮车图纸映得影影绰绰。“军粮被劫的消息,三日内会传到京城。”他“啪”地将图纸掼在桌上,震得茶盏里的残茶溅出,“太子早就算准,我们拿不出真正的调粮文书。”
苏倾月的指尖停在伪造的印章边缘,腕间金纹突然如同活物般窜动,灼烧感顺着经脉直冲天灵盖。她咬住舌尖尝到血腥味,强撑着挺直腰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想栽赃,不如将计就计。萧将军,敢不敢陪我演场大戏?”
萧景琰猛地抬头,烛火照亮他紧抿的薄唇,眼底满是担忧:“你又要冒险?上次用凰血强行解封祭坛,你的经脉到现在还没恢复……”
“没时间犹豫了!”苏倾月拍案而起,牵动肋下未愈的刀伤,闷哼声卡在喉咙里,“太子想让我们死,我们偏要让他先慌了阵脚!等他以为胜券在握时,再把证据甩到他脸上!”她抓起案上的令牌狠狠砸在地图的京都标记处,木屑纷飞。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泼洒下来时,尖锐的哨声突然撕破军营上空。喊杀声自东南方炸开,数十黑衣人翻墙而入,面罩下的眼神如狼似虎,刀光映得夜色猩红如血。苏倾月抄起长剑冲出门,剑气劈开夜幕的瞬间,为首黑衣人面罩被削落——那张熟悉的脸让她瞳孔骤缩。
“张猛?!”她失声喊道。林浅的贴身侍卫不该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保护她吗?
“苏姑娘,得罪了!”张猛的刀锋直取她咽喉,却在触及衣襟时突然变向,将一枚带血的令牌塞进她掌心,声音急促得像要哭出来,“林姑娘有难,天机阁……”话音未落,一柄匕首从他背后贯穿而出,温热的鲜血溅在苏倾月脸上。
萧景琰挥剑逼退围上来的敌人,拾起令牌时指节发白:“天机阁腰牌?林浅不是你的盟友?怎么会……”
苏倾月攥紧令牌,尖锐的边缘刺破掌心。林浅失踪前那句“家族使命”突然在耳边炸响,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她声音发颤:“还记得吗?林浅说过,她的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她消失这半个月,恐怕已经……”
“报——!”哨兵连滚带爬冲进来,头盔歪在一边,“蛮夷部落的狼头旗出现在西北方向,两万骑兵,正向军营逼近!”
苏倾月冲到帐外,远处天际已被火光染成血色,闷雷般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连靴底都在发麻。萧景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他们来得太快了,除非……”
“除非有人故意引他们来。”苏倾月握紧腰间长剑,金纹在暗处泛着诡异的光,像无数毒蛇在皮肤下游走,“太子和天机阁联手,想借蛮夷的刀杀我们灭口,顺便把通敌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她猛地转身,眼中杀意翻涌,“传令下去,所
萧景琰望着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低声道:“你就非要把自己当诱饵?这太危险了!”
“不做诱饵,怎么钓出大鱼?”苏倾月回头一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别忘了,我的命,早就该在重生那天就没了。现在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她转身踏入夜色,腰间玉佩突然发烫——那是倚晴昭昭用自己的一缕青丝编的,此刻正剧烈震动,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军营外,蛮夷部落的战鼓声越来越近,震得人心脏都跟着颤抖。苏倾月摸了摸腕间躁动的金纹,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凤凰图腾。黑暗中,她的眼神亮得可怕:“来吧,不管是太子、天机阁,还是蛮夷,今天谁想让我死,我就让谁先下地狱。敢动我的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