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北风像一头狂怒的野兽,带着细小的雪花,像一把锋利的刀锋,猛烈地刮过晋军的营垒。在营地里,十二面黑色战旗早已被刺骨的严寒冻僵,失去了往日随风舞动的姿态。一层厚厚的冰脊凝结在旗杆顶端的狼牙旗流苏上,在冰冷的月光下发出冷光,仿佛无声地诉说着营地里压抑而紧张的气氛。王二狗蜷缩在牛皮小帐篷里,冻得全身缩成一团,牙齿不由自主地颤抖,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青稞蛋糕塞进嘴里,想从这些干粮中得到一点温暖。远处不时传来战马刺耳的嘶鸣声。声音的尾端被呼啸的风雪无情地碾碎,夹杂着铁锅里滚烫的马肉汤的味道,散发出一股腥味。它直接进入王二狗的鼻腔,使他的胃翻腾,他不禁感到恶心。
“该死,这天气太坏了,我都快受不了了!”同一帐篷里的老兵张铁牛一边在即将熄灭的火堆上添上一块冰冻的牛粪,一边低声咒骂。牛粪一接触到微弱的火星,几个零散的火星立刻飞了起来,但这些火星还没来得及绽放出更多的光芒,就很快被冷空气吞噬,在冰冻的盔甲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一声尖锐而刺骨的叫声像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风雪的屏障。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痛苦的哭声,又像是一个阴郁的老妇人奇怪的冷笑,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怪异和恐怖。王二狗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陶碗咣的一声掉在地上。碗里滚烫的汤溅在冰封的地面上,立刻冒出一层朦胧的白雾,似乎给这可怕的场面增添了一丝神秘。
“这是狐狸的叫声!”张铁牛反应很快,突然伸手去抓腰间的长刀。由于用力过猛,他的指关节变得苍白如纸。由于极度恐惧,他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上个月,侦察员报告说,这个地区的狐狸非常奇怪,它们实际上有三只眼睛。”他的声音还在帐篷里回荡,狐狸的叫声越来越密,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无数狐狸正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着整个营地。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惊慌失措,急忙跑出帐篷,在风雪中挥舞着长矛和弯刀,试图寻找奇怪叫声的来源。然而,当他们环顾四周时,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大片白雪。狐狸的脚印本应该留在雪地上,但当它们出现的那一刻,却被迅速落下的雪完全遮住了,就像狐狸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一切都像是可怕的幻觉。
林风静静地站在中央军帐外,裹着一件稍有磨损的灰色布披风。他的指尖不自觉地轻轻地抚摸着他手臂上刻着神秘符文的铜镜碎片。自从青田村发生惊天动地的事件后,这块残片就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不时在他的怀中散发出灼热的温度,仿佛在提醒着他那刻骨铭心的记忆。这时,他手中的铜罗盘,表面古老的八卦图案,微微发光,罗盘上的钟摆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晃动着,仿佛急切地感受到了某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林风抬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三年前。那时,他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渴望。然而,在青田村祠堂外,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猎人老周那阴郁而死气沉沉的瞳孔,触到青烟时眼前突然闪过的耀眼白光,像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解开的谜,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报告!”一阵焦急的喊叫打破了营地的混乱。一个信使跌跌撞撞地走向中央军营。
在这极冷的天气里,从他盔甲缝隙中渗出的血已经冻成了冰,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在西北三英里处发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林风的瞳孔瞬间急剧缩小,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击中了。他下意识地把右手悄悄地握在斗篷下面。
手里紧握的是他从青田村带来的护身符。面对未知的危险,这是他唯一的依靠,王二狗也带着大军冲向营门。刺骨的寒风裹着雪粒,像密集的子弹一样打在他的脸上,伤得他的皮肤都被刮掉了。远远望去,在白雪皑皑的平原上,矗立着一个鲜红的身影,在白色的背景下,这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像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血莲,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那个女人光着脚,在厚厚的积雪上轻轻地踩着。奇怪的是,她走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仿佛她根本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她穿的鲜红裙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燃烧的火焰一样跳舞。在她的头发上,两只龙角闪烁着微弱的蓝光,给这个雪夜增添了一点怪异。
“开枪!”百夫长的吼声在雪地里响了起来,震得每个人的耳膜都像一个巨大的铃铛。顷刻之间,无数的箭向红衣女子飞去,像弓上射出的箭,穿透了天空,带着士兵们的恐惧和愤怒。然而,当箭离女子只有3英尺时,它们似乎击中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地上,然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粉碎成粉末,变成碎片,漂浮在雪地里。当王二狗看到这一幕时,他感到呼吸立即停滞,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他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个女人慢慢地转过身来。妇人的脸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但她的眼睛明亮而可怕,仿佛整个雪原的冷空气都凝结在她的眼睛里,使人不敢看她。妇人举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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