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听完,眉头微蹙。
三百文钱,对富贵人家来说不值一提,但对这个小丫鬟来说,却是救命钱。
刁婆子偷窃,管事的不分青红皂白,这其中显然存在不公。
“你先别哭了。”贾环说道,“你带我去你们住的下人房看看。”
小翠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官爷,这……这是我们府里的家事……”
贾环道:“我只是看看,了解一下情况。若是真有冤屈,我身为巡夜司差役,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小翠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带着贾环悄悄地走进了那个小杂院。
下人房在院子的最角落,是一间低矮、潮湿、光线昏暗的大通铺。
里面横七竖八地摆着好几张简陋的床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和霉味。
小翠指了指靠墙的一张床铺:“官爷,那就是我的床。”
又指了指不远处另一张床铺:“那个刁婆子睡那里。”
此时已是深夜,房里的人大多睡熟了,鼾声起伏。
贾环示意小翠不要出声,他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观察起来。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小翠的床铺上。
枕头有被明显翻动过的痕迹,旁边的铺盖也有些凌乱。
然后,他走到刁婆子的床铺前。
刁婆子的床铺相对整齐一些,但被褥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贾环没有立刻去翻动,而是蹲下身,借着月光,仔细查看刁婆子床铺周围的地面。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
炼体境中期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和速度,还有远超常人的视力和观察力。
很快,他在刁婆子床铺边缘的地面缝隙里,发现了一点异常。
那是一小块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褐色的布料纤维。
颜色很暗淡,和地面灰尘几乎融为一体。
贾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起那点纤维,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然后,他看向小翠,低声问道:“你丢失的那个钱袋,是什么样子的?”
小翠想了想,回答道:“是……是用一块旧的灰褐色粗布缝的,上面还打了个补丁……”
贾环心中一动,将那点纤维放在手心,又对比了一下小翠形容的颜色。
虽然光线昏暗,但他基本可以确定,这纤维的颜色,与小翠描述的钱袋颜色非常相似!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刁婆子的床铺。
看来,突破口就在这里。
他走到刁婆子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
“醒醒。”
刁婆子睡得正沉,被拍了几下,不耐烦地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
贾环加重了力道:“刁婆子,醒醒!巡夜司办案!”
听到“巡夜司办案”几个字,刁婆子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
她看到站在床边的贾环和小翠,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作镇定。
“官……官爷?您,您这是干什么?”她坐起身,警惕地问道。
贾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人报案,说你偷了别人的钱财,我们是来调查的。”
刁婆子立刻尖叫起来:“冤枉啊!官爷!是这个小蹄子诬陷我!她自己弄丢了钱,赖在我头上!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她一边喊冤,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小翠。
小翠被她瞪得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
贾环冷笑一声:“是不是诬陷,查查就知道了。”
他伸出手,直接掀开了刁婆子的被褥。
被褥下,除了一个硬邦邦的枕头,果然还藏着一个用蓝布包裹的小包袱。
“这是什么?”贾环指着那个包袱问道。
刁婆子脸色一变,连忙抢上去想把包袱藏起来:“没,没什么!是我自己的一点东西!”
贾环手疾眼快,一把将包袱夺了过来。
包袱不重,里面似乎是些零碎物品。
他当着刁婆子的面,将包袱打开。
里面是一些女人的零碎用品,还有……一小串铜钱,大约有二三十文。
刁婆子看到铜钱,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官爷,这就是我自己的钱!不信您问问,谁不知道我老婆子穷!”她嘴硬道。
贾环没有理会她,他将包袱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仔细翻看。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包袱皮的内衬上。
那是一块打了补丁的蓝布。
而在补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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