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管理员？他疑惑地皱着眉！
牛小马的手指触碰到纸条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入太阳穴。眼前的办公室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起来，法徽扭曲变形，耳边响起刺耳的电流声。
啊！他抱住头，桌上的案卷、电脑、茶杯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病床，一个插满管子的男人——那竟是他自己！
画面一闪而过，办公室重新稳定下来。牛小马浑身冷汗，纸条上的字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他猛地站起，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个身份...什么意思？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奇怪的梦——他变成奶奶家的大黄狗，陪伴奶奶度过最后时光。当时醒来后，他只当是个过于真实的梦，但现在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18:00，旧城茶馆。答案在镜子里。——S」
牛小马看向办公室的全身镜，镜中的自己穿着法袍，但当他眨眼的瞬间，镜中人却变成了病号服模样，脸色苍白如纸。他惊恐地后退，镜子又恢复了正常。
这到底...他看了看表，17:03。
旧城茶藏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牛小马从没来过这里，却莫名觉得熟悉。推开斑驳的木门，角落里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向他招手。
牛法官，请坐。女人约莫三十岁，左眼下方有颗泪痣，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让人莫名心慌。
你是谁？S？时间管理员？牛小马压低声音，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看到...
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女人打断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推过来，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2039年3月19日，某写字楼天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边缘，正是牛小马。视频里的他神情恍惚，手机贴在耳边，突然纵身跃下——
不！牛小马猛地推开平板，这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活得好好的？继续看。女人冷静地说。
视频切换到医院场景，病床上的牛小马全身插管，旁边的监护仪显示微弱的心跳。日期是2039年3月20日。
你现在所处的现实，是记忆重构计划创造的平行时空。女人递给他一张ID卡，上面写着「苏亦·时空矫正科」，我是负责监测你意识状态的时间管理员。
牛小马的头又疼起来，零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连续加班却拿不出上级满意的报告、莫名中的大奖、青春校园的白月光、抑郁症诊断书、天台边缘的电话...
那个电话...他抓住苏芮的手，是我奶奶！她那时候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但我听到她的声音...
苏亦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那是时空裂缝。你跳楼瞬间，真实世界的濒死体验和平行时空的你的意识产生了量子纠缠。她调出另一段视频，看这个。
视频显示的是牛小马从未见过的画面：变成大黄狗的他，在雪地里奔向奶奶。
这不是梦...牛小马声音颤抖。
这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真实经历。你的意识在那个时空短暂停留过，现在又被投射到这个司法测试时空。苏亦靠近他，但系统正在崩溃，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留在这个完美的假象里，或者回到现实世界。苏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有个问题...如果你回去，可能会影响多个时空的平衡。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牛小马如遭雷击——那是奶奶！活生生的奶奶！
小马？你怎么在这儿？奶奶笑着走过来，布满皱纹的手抚摸他的脸，不是说好今天回家吃饭吗？
牛小马僵在原地，看向苏芮，却发现她面前的平板上跳动着红色警告：「系统错误！记忆投射溢出！」
这不可能...奶奶已经...牛小马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苏亦迅速收起设备，压低声音：系统正在用你最深的渴望攻击你。听着，现实世界中，你的家人正接受着多重煎熬，如果你不回去...
奶奶的手突然紧紧抓住牛小马：别听她的！留下来陪奶奶，就像你当大黄时那样...
牛小马的世界天旋地转。大黄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冬天的雪、奶奶的搪瓷碗、玉米地的阳光...所有细节都真实得可怕。
你怎么知道大黄的事...他颤抖着问奶奶。
苏亦猛地站起：她不是你奶奶！是系统生成的镜像！牛小马，看着我——现实世界里的奶奶已经安详离世了，是你亲自以大黄的身份送走她的，记得吗？那个冬日下午，炉火旁的摇椅...
两个画面在牛小马脑海中交战：眼前鲜活的老太太，和记忆中安详离世的奶奶。他的头剧痛难忍，咖啡馆开始扭曲变形，墙壁如液体般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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