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第二日起床时,冯氏身边的小丫鬟来传信,说让她去一趟祈恩居。
自从纪簪雪自从到梁府也有半个月了,除去在荀氏那,两人几乎是没碰过面的。
一来是冯氏一瞧见纪簪雪,觉就得浑身不爽利,跟吃了苍蝇一样,懒得自找晦气,二来也是纪簪雪尚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自己。
梨香给纪簪雪戴上前几日冯氏送过来的鎏金镶钻的簪子,又插了几朵鬓花。
桃香将包好的汤婆子递给纪簪雪,主仆二人便出了门。
“姑娘,大夫人一大早就把您叫过去,能是因为什么事儿啊?”
“大约是那些米粮衣服吧,如今她手里,恐怕也只有我这么一个把柄。”
“可公主殿下不是让咱们回来等赏吗?”
“这赏赐不是还没下来呢吗?正好挫挫我的威风,便是封赏下来了,她也能说是心系梁府,训诫晚辈,理所应当。”
桃香撇了撇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咱们在扬州时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纪簪雪回头看桃香揪揪着一张小脸,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儿,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丫头虽然泼辣,可对自己却是一心一意,从无二心。
纪簪雪抬手,敲了敲桃香的头:“往后别提扬州的事了,我们住在梁府里,就只能说自己是梁府的人,扬州,记在心里就好了。”
桃香不情不愿的低声应是。
祈恩居和存玉阁都在东院,两处离的不远,原是没几步路的事,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纪簪雪刚进屋,就瞧着冯氏冷着一张脸。
她低身行礼:“舅母安好。”
冯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拿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口,并不叫起,开口问道:“各房筹集的物资,都让你赠与皇家了是吗?”
“是,”纪簪雪腿存的难受,强忍着回话。
“谁给你的胆子?!”冯氏一下子把茶杯扔在纪簪雪脚边,溅起的茶水弄湿了她的裙角。
“家里长辈一个不知会便自作主张,你不过是个沾着表的破落户,还不是这家的人呢!既然这么没规矩,我便让你清醒清醒!去,去院子里给我!站一个时辰。”
冯氏神色倨傲,仿佛打定了主意纪簪雪不会反抗一样。
那天裴氏走的时候可是给她摆了好大的脸色,这个小贱妇,不光耽误了儿子的前程,还让自己平白遭人白眼,气的她半宿没睡着觉。
桃香心里好大不愿意,开口说道:“大夫人容禀,我们姑娘风寒刚好,身子弱,不能在冷风口里站着,况且昨日之事连永昌公主都亲口称赞,夫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身子弱?我瞧她昨日擅作主张的时候身子好的很,莫不是不尊长辈,蓄意躲避?”
“还有你这丫头,主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纪簪雪抬眼,目光与冯氏交汇,带了一丝嘲笑的神色:“舅母当真以为,这事情是我做错了?”
冯氏站起身来,微微俯身,浓烈的脂粉气呛的人想咳嗽:“错没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罚你,你不能不从。”
纪簪雪轻笑,回身踏出了房门。
一个孝字压死人。
“姑娘,您真在这冷风口站一个时辰,恐怕会出事吧?”
纪簪雪安慰道:“没事儿,你家姑娘什么时候受过窝囊气?。”
天寒地冻的,虽是站在廊下,站久了却还是手脚发凉。
“还是姑娘聪明,出来的时候特意多穿了些,不然咱们可是要冻成冰块儿了一会子大夫人出门来瞧见两个冰门神,可不得吓得好几日不敢出门啊。”
桃香惯会挤兑人,纪簪雪没忍住笑了,又赶快收敛神色斥了桃香一句:“鬼丫头,惯会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桃香扬起一张小脸:“我不怕,我有......”
没等桃香说完话,面上便挨了重重一掌,正是刚才传话的丫鬟,叫彩容。
彩容骂道:“你这小蹄子果真是商户调教出来的,没个规矩,在这挑拨的纪姑娘犯错,你这样的奴婢,合该拿了身契叫人牙子发卖了干净。”
她这哪是在骂桃香,分明是碍着身份指桑骂槐的说纪簪雪。
桃香从小就在纪簪雪身边,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要与她争辩起来。
纪簪雪拉了一把桃香,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彩容见状更是倨傲,回头看着纪簪雪,连礼也不行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姑娘,我们夫人说,既然要思过,最重要的便是心静,想必姑娘从前在扬州没学过,姑娘可还是......”
她话音被一阵嘈杂声打断,荀氏领着人便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