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回到高育良的审讯室。
审讯一共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就算是三十出头的监察干部姜峰，都忍不住感觉到十分疲惫。
但是高育良竟然精神仍十分矍铄。
系统的加持让他的精力是寻常人的几十倍！
别说这样的审讯了，就算是让他一直运动几个小时，他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疲惫。
但是为了不引人耳目，他还是时不时摘下眼镜，按按睛明穴放松一下。
显出有些“疲惫”的样子。
姜峰都觉得自己这样的审讯是不是涉嫌虐待了！
他趁着侯亮平不注意，偷偷倒了点热水，低声说：“高书记，您喝点，休息一会儿，很快您就能回去了。”
这么大的官员，是自己这样的小卡拉米说得罪就能得罪的吗？
那侯亮平是仗着有背景所以恣意妄为。
自己可不能找了他的道。
现在还没有实在证据，领导还是领导。
姜峰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
别人尊敬的是他们的工作，而不是他们本人。
高育良道了声谢。
一会儿，门开了，侯亮平走了进来。
他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就没有了！
只剩下颓废和疲惫。
“侯处长，”高育良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下来，“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侯亮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高育良的私生活，却从未想过这个被他视为老狐狸的男人，竟在用笔名默默做着这样的善事。
“高育良同志，你可以走了。”
虽然他并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事实如此，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今天提讯的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高育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没说话，走了出去。
一出来就看到了从第三审讯室出来的郑国振。
“育良同志，”郑国振打破沉默，“《汉东日报》准备做一期［汉江石］的专题报道，您看？”
“不必了。”高育良摆摆手，“做这些事，不是为了扬名。”
郑国振点着头，心里确是无尽的敬佩。
看见同样从审讯二室走出来的高小凤。
高小凤一看见高育良，一下子就变得小鸟依人起来。
她温柔地像水一样，一下子投到高育良的怀中。
高育良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材高大，有一米八多，身材又像是二十几岁的人一样健壮结实，八块腹肌，黄金腰公狗肾。
高小凤在他怀里感觉到强烈的男人气息和安全感。
高育良回头看了侯亮平一眼，那眼神中，是冷漠，是厌恶，是轻蔑。
随后头也不回地带高小凤离开了。
侯亮平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沉默良久。
他们——似乎真的是伉俪情深。
那样的恩爱，是装不出来的。
侯亮平和钟小艾结婚多年，早就没有了夫妻之间的这种亲昵。
事实上，钟小艾这个人很高冷，从来就是淡淡的，更别说像高小凤这样柔情似水了。
反贪总局的同事们私下里打趣，侯处长平时在家里要是想和钟主任求欢爱，是不是还得提前打审批？
虽然说是开玩笑，但是实际情况确实差不多。
所以侯亮平看着高育良两口子的背影，陷入了沉默，甚至——非常羡慕。
——————
侯亮平看着高育良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曾经让他咬牙切齿的对手，此刻竟有些陌生。他低头看着桌上的汇款单复印件，手指轻轻抚过［汉江石］三个字，忽然想起［汉江石］的一篇文章——《权力的价值》。
三天后，《汉东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专访：《汉江石：用文字点燃民族之光》。文章配发了高育良在山区小学讲课的照片，他穿着褪色的夹克，蹲在泥地上给孩子们讲《宪法》。
这天，全国政法界一片哗然，感到无比震惊！大名鼎鼎的笔杆子［汉江石］真实身份，竟然是汉东省委副书记高育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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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报纸上的照片出神。陆亦可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陈海同志，高育良的捐款记录全部核实了，确实一分钱都没用在别处。”
陈海点点头，忽然问：“小陆，你说一个人要是做了善事，却被当成恶人，是什么滋味？”
陆亦可愣住了。陈海突然站起身，抓起外套：“走，跟我去趟十乡镇。”
十乡镇红星希望小学的操场上，陈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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