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魔阵之中,数位平日里威风八面、杀伐果断的元婴期魔将,竟被一把看起来威力不算顶尖、甚至有些笨拙的大剑追得东躲西藏,如同被顽童追赶的鸭子。
阵型因为他们的不断躲闪而愈发混乱不堪。
风暴大剑本身或许难以对这些皮糙肉厚的魔将造成致命威胁,但它每一次看似鲁莽的攻击,都精准地指向阵法节点,迫使一位核心魔将不得不中断力量输出以求自保。
如此一来,整个魔阵的威力如同被戳了无数个窟窿的气球,直线下降。
清虚剑灵阵原本岌岌可危的光幕,压力骤减。
那些狰狞的裂痕停止了蔓延,光幕表面的灵光闪烁也重新稳定了几分。
主持阵眼的天玑子,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明显平稳了些许,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丝。
“我靠!师姐牛啊!”
陈乐看得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掉地上。
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剑是自己的!
顿时与有荣焉,腰杆挺得笔直,清了清嗓子,强忍住没喊出“看见没,那是我陈乐的剑”,只是在心里得意地哼哼了两声。
悬停在魔阵后方的桀骜魔君,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一群蠢货!”
桀骜魔君终于压抑不住心头的火气,声音如同闷雷般在魔军阵中炸响。
“眼睛都瞎了吗?”
“那根本不是刚才那把索命的玩意儿!”
他眼神冰冷,扫过那些还在狼狈闪避的魔将,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怒火。
“就这么一把破铜烂铁,也值得你们这般丢人现眼?”
“给本君站住了!把它给我轰碎!”
几个被点名的魔将身形一僵,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和畏惧。
血煞魔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仿佛还在眼前滚动,那道瞬息夺命的黑芒带来的恐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
虽然桀骜大人说这把剑不一样,可万一呢?
其中一个魔将,硬着头皮,催动魔功,凝聚出一团魔焰,试探性地朝着风暴大剑轰去。
可那大剑在李清清的操控下,一个笨拙却有效的扭转,擦着魔焰边缘就过去了,继续朝着另一个方向的魔将劈头盖脸砸去。
“废物!”
桀骜魔君彻底失去了耐心。
指望这群被吓破了胆的家伙,只会让清虚剑宗那帮人看笑话。
他不再废话,身形瞬间模糊,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然出现在风暴大剑的必经之路上。
手中的魇魔刀上黑气缭绕,没有丝毫花哨,只是简简单单、快到极致地向上一撩!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却又戛然而止。
那柄刚刚还在耀武扬威、追得元婴魔将满场乱窜的风暴大剑,在漆黑的刀锋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只是一击,巨大的剑身就从中间断裂开来,灵光瞬间黯淡,断成两截的残骸无力地朝着下方坠落。
城墙上,一直沉静操控着飞剑的李清清,指尖微微一顿,与风暴大剑那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骤然中断。
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抬眼望向那个重新悬停在半空,手持魔刀、气焰嚣张的身影,眼神依旧平静,却似乎更冷了几分。
“我的剑!”
不远处的陈乐却是真的跳了起来,指着桀骜魔君的方向,心疼得脸都扭曲了。
“我的风暴大剑!限量款!”
“刚开出来还没捂热乎呢!”
“你个败家魔头,赔我的剑!”
他气得哇哇大叫,但声音在桀骜魔君那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时,又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最后只能小声嘀咕。
“……打坏了东西要赔,这是常识懂不懂……”
天玑子看着那断裂的飞剑,又看了看重新稳定下来、杀气更盛的魔阵,轻轻叹了口气,脸色愈发凝重。
刚刚争取到的喘息之机,消失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阵法令牌,准备迎接更猛烈的冲击。
桀骜魔君随手挽了个刀花,将魇魔刀扛在肩上,轻蔑地瞥了一眼城墙上那个气急败坏的小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继续!给本君轰碎这龟壳!”
魔阵中那些被风暴大剑撵得鸡飞狗跳的元婴魔将,此刻心有余悸地重新归位。
桀骜魔君刚才那声怒喝和干净利落的一刀,让他们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虽然对那把神出鬼没的黑色小剑依旧忌惮,但自家大人已经发话,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催动魔功,将力量汇入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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