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不怎么愿意正眼看他,“一天天也没个笑模样,晚饭做的什么?”
张聿白如实说了,葛璃妈妈又问了些生活日常,待到话题又一次转到何时办婚礼的时候,葛璃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我没心情。”
葛璃妈妈用家乡俚语骂了句难听话,愤愤的挂断了视频。
空气再次重归凝涩。
沉默了几分钟,葛璃说:“回去吧。”
“抱你回床上?”张聿白问。
葛璃拒绝,“我还不困。”
张聿白起身,先去洗手间换了衣服,而后将厨余垃圾封口拎在手里,关门离开了。
像最近夜晚的每一次告别,只有无以言说的沉默。
沿着小区的甬道一路向左,车棚底下,一个久候的身影终于直起身体,隔着很远就挥了挥手,待张聿白走进些,又笑着靠近揽住了他的肩膀:“老白白,快快,冻死我了。”
盛怀搓着手,一进门就不见外的将啤酒堆在了茶几上,又去冰箱里翻冷冻柜,“我上次买的......找到了找到了,猜你就不会一个人吃独食。”
张聿白身上披着的寒霜,仿佛在看见盛怀之后,才渐次退却融化了。
他洗手换了衣服,看盛怀已经折腾出陈年的露营瓦斯路,放了个迷你烤盘,将几只还挂着冰碴的鳗鱼串放上去,转头得意的对着张聿白绽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大笑:“看,炉端烧!”
一人一罐啤酒。
低端版炉端烧滋滋作声,逐渐冒出焦香甜腻的照烧汁味道。
盛怀喝了口啤酒,眯着眼睛双手向后撑在地板上,喟叹道:“白天碌碌都是活着,此刻才是生活啊。”
张聿白撕开一包薯片,边吃边随口说:“还不打算谈个恋爱吗?”
盛怀盘起腿,抬手挠了挠耳朵:“你不能永远做我的阿贝贝吗?我有你就够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聿白没听懂,但感觉不是什么正经话。
盛怀耸肩笑了一下,“白天和单位大姐聊天,胡扯她们家孩子来着,没事,”他觑着张聿白的脸色,瞧上去似乎没有那么紧了,“就葛工......唉,算了,还是说说你吧,今天的面试怎么样?”
张聿白给鳗鱼翻了个面,口气揶揄,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你觉得呢?”
盛怀有点拿不准,“有戏?”
张聿白笑笑:“你这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瞧不起友见所长了?”
“你也是老阴阳人了,好好说话!”盛怀探头踟躇着说,“那个......”
“说!”
“行吧,”盛怀正经了神色,“我最近听同事说,有家小地产公司在着急招人——规模特别小,就做过一个项目,面积还不到五万平,但是卖的很好,当初开盘的时候也是日光盘呢,现在他们在结算期,原来的建筑总监跳槽了,他们就想赶紧招个人过去,准备下一个项目的计划了。”
只做过一个项目,那就是新人公司,不到五万平,那就是项目最多只够一栋楼不超过三个单元,又在郊区能做到日光盘,估摸着交通还不错,而且很可能单价比周围大开发商的价格要低一大截。
就是项目已经进入结算期了,还忙火火招人,让张聿白有些犹豫。
“这点我打听了,”盛怀赶忙解释,“他们手里确实还有块地,就是面积比上一个项目的还小点,而且还是和另一家大开发商共有的,所以......”
张聿白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不能转甲方,也不是嫌弃项目小,这些都不是问题,就是我这专业,不知道去了能干点什么。”
“嗨,有什么干点什么呗,能拿工资有地方给续社保就行了,而且有这么个跳板,你也不用gap太长时间,兴许从此就转战甲方,在地产公司大展拳脚了,不用一辈子苦逼的在设计院熬夜画图,不也挺好的嘛!”
张聿白把烤熟的鳗鱼串垒进小碟子,又拿了两串秋葵放上去。
盛怀叹了口气,“他友见能力再大,还能管到甲方头上去?但我......但我也没有更大的能力,帮你踅摸个更好的地方了,这小地方听起来确实寒碜,委屈你了,你要是有意向,我就去打听打听给你推荐一下,你要是实在看不上,就当我没说。”
“别这么说,你能时刻想着我的事,我已经......”
“再客气就不能做我的阿贝贝了!”盛怀眼巴巴仰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张聿白,“偶像,别颓了,赶紧站起来!给那些小人看看你昂扬不倒的核心肌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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