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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霜陨之变 (1/2)

米伦水畔的庆功篝火将夜空染成赤红色,烤全羊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爆起的火星与不远处的烟花一同升腾。阿木端着陶碗正要饮下庆功酒,腰间的青铜残片突然发出蜂鸣,那震动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吼,顺着血脉直抵心脏。

还未等他反应,一道幽蓝的光芒从残片迸发,瞬间笼罩整个大陆。寒意自地底喷涌而出,方才还沸腾的米伦水在刹那间凝结成冰,冰晶中甚至还保留着鱼儿游动的姿态。正在跳舞的狐妖少女保持着旋转的姿势被冻在原地,手中的酒壶悬在半空,酒水化作冰晶坠落。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音戛然而止,整座山脉都被冰雪覆盖,仿佛时间被凝固。

怎么回事?阿木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旗杆,青铜残片此刻如同一块寒冰,表面浮现出蝌蚪状的古老符文。他试图调动内力抵御寒意,却发现灵气刚一运转,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冻结。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凝成细小的冰晶,落在手背,竟如同刀割般刺痛。

狐妖军师的九条尾巴因惊恐炸成蓬松的毛球,她的指尖刚触到空气,指甲便结满白霜:首领!这股寒气带着上古禁制的气息!话音未落,冰层已顺着她的脚踝向上蔓延。阿木立即挥剑斩向冰层,凛冽的剑气却只在冰面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反而震得虎口发麻。

整个大陆陷入死寂,唯有呼啸的北风打破寂静。曾经繁华的苍岩城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只剩下半截城墙露出雪面。众人都瑟瑟发抖。

随着时间推移,食物危机开始显现。储存的粮食在极寒中逐渐变质,原本坚硬的面饼变得如同碎冰,咬上一口便能划破嘴唇。被冻死的动物尸体也无法长期保存,暴露在风雪中的兽肉很快被冻成铁石般坚硬,且散发着刺鼻的腐臭。

就在众人濒临绝望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雪。不同于普通的雪花,这些雪片泛着淡淡的金色,落在掌心会微微发烫。大家别碰!蛙妖首领急忙阻拦,这雪...透着古怪!

阿木却伸手接住一片雪,放入口中。刹那间,一股暖意从胃里升起,饥饿感消失无踪。更神奇的是,融化的雪水不仅解渴,还带着淡淡的果香,仿佛混合了蜜桃与荔枝的清甜。这雪能吃!他惊喜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活路!

然而,这雪中的奇迹也伴随着遗憾。雪一旦落地就会迅速融化,无法储存。人们尝试用陶罐、兽皮收集,却都无济于事——陶罐刚接触雪花便炸裂,兽皮上的雪水转眼就渗入冰层。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每天外出收集雪花果腹,在零下数十度的严寒中,每一次外出都是生死考验。狂风裹挟着冰碴,能轻易割破暴露在外的皮肤;突然出现的雪暴,能在眨眼间吞噬整个搜寻小队。

在这样的绝境中,阿木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召集各族首领,在临时搭建的冰屋里召开会议。冰屋由巨大的冰块堆砌而成,中央的火盆跳动着幽蓝的火焰,那是用一种名为寒磷木的珍稀木材燃烧而成,即便在极寒中也能保持燃烧,却无法驱散众人脸上的寒意。

我们必须繁衍后代。阿木的声音在冰屋中回荡,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霜花。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停留在狼妖统领残缺的右耳上——那是三天前为保护搜寻队被冰熊所伤,这是延续种族的唯一希望。

狼妖统领猛地站起,震得地面的积雪簌簌落下,他背后的冰甲因动作过大,发出细微的裂纹:首领!您疯了吗?这种天气连生存都困难,如何养育孩子?上个月出生的三个幼崽,哪个不是在襁褓中就...就...他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刚出生的婴儿根本熬不过三天!血月教残存的长老也摇头反对,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冻疮溃烂流脓,而且粮食短缺,拿什么喂养?难道让孩子们吃雪?

阿木握紧了手中的青铜残片,尽管它依然冰冷刺骨,表面的符文却在火光下诡异地流转:两百年,五百年后呢?我们的子孙说不定能找到破解冰封的办法。当年英吉利人在殖民路上,面对未知的疾病、恶劣的环境,依然坚持繁衍,才有了后来的日不落帝国。我们的祖先在荒漠中建立绿洲,在沼泽上架起浮城,难道我们要在这片冰雪中放弃?

他站起身,衣袍上的冰碴纷纷掉落:荀子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们现在迈出的每一小步,都是在为未来铺路。我知道很难——要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接生,要用融化的雪水喂养婴儿,要看着孩子的睫毛上结满冰霜...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眼神愈发坚定,但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在阿木的坚持下,命令还是执行了。起初,新生儿的夭折率高得惊人。第一个孩子出生在暴风雪夜,尽管用了所有的兽皮包裹,火炉烧得通红,可婴儿的啼哭还是在黎明前渐渐微弱。产婆颤抖着双手合上婴儿的眼睛,她的泪水滴在孩子冰冷的脸颊上,瞬间凝成冰晶。

但人们没有放弃。他们用冰块搭建保暖的育婴室,在墙壁中嵌入发热的磁石;用收集的雪水混合捣碎的冰藻,制成勉强能提供营养的流食;发明出襁褓循环系统——将数十个襁褓串联,利用体温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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