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兰玉彻,亭台楼阁。
假山池水,鱼跃龙门。
环佩叮咚,竹林清幽。
朱红紫贵,勋贵云集。
奢华的胡相府,一众留京的淮西勋贵聚集在此。
上首坐着宰相胡惟庸……不对,是已经被免职闭门思过的前任宰相胡惟庸。
此时此刻,胡惟庸脸色异常的狰狞,仿佛一头要择人而噬的野兽,让人望而生怯。
一众留京的淮西武将见状都不敢说话。
明明殿外景色宜人,殿内却光线昏暗,气氛压抑。
勋贵们心知肚明,知道胡惟庸脸色为何会如此难看!
无他,他被免职闭门思过,不得诏令不得踏出府邸半步。
说难听点就是被半软禁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陈锋所赐。
从那日起到如今,胡惟庸都走不出被免职的痛苦。
胡惟庸是一个多么贪恋权势之人,好不容易坐上相位,可这才多久啊就下台。
他或许是史上做宰相时间最短的了。
这让一向极为好面子的胡惟庸如何能忍受。
心中必然对那该死的陈锋怨恨无比。
这种怨恨,勋贵们完全能够理解。
无他,他们也同样如此。
陈锋撺掇朱元璋重开海禁,重开市舶司…
让他们垄断走私海贸成了空想,每年损失几百万两白银,损失之巨大超乎想象。
几乎断了他们财源的半壁江山。
这谁能忍啊。
虽然开海禁是陛下一力坚持,太子殿下一手操办,陈锋只是一个建议者,胁从者…
可勋贵们只能记恨陈锋。
这些日子里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弄死陈锋,可惜,那家伙太警惕了。
行踪不定,难以追踪。
日常生活也规律得让人发指,每日除了为陛下办事就是为陛下办事。
仿佛一台不会劳累的机器一般。
身边一直围着很多护卫,他们想派人刺杀都做不到。
即便回家,陈锋身边也跟随着大量的护卫,让一群杀手侪牙,毫无办法。
接都无法接近三十步之内,如何刺杀?
可不弄死此撩,众勋贵又不爽,憋屈得很。
这不想着胡惟庸这家伙办法多,就来找他出谋划策。
可到了众勋贵才想起来,胡惟庸好像被裁撤职务,还被禁足了!
这还来找对方出主意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可一想到胡惟庸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与那奸贼陈锋有关。
那么,对付陈锋,胡惟庸应该也该十分热衷,找他准没错的。
于是,他们将情况告诉了胡惟庸,希望胡惟庸能帮他们想到一个可以轻松弄死陈锋此撩的好办法。
可不想,胡惟庸听完后脸色狰狞,许久不说话。
吓得一众平日间见惯的血腥勋贵一个哆嗦。
这文人狰狞起来,比他们这些大老粗要恐怖得多。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阴招弄你…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了足足半刻钟。
胡惟庸才深吸口气,缓缓收敛失态的表情,语气平和,声音富有磁性:
“诸位想对付驸马陈锋到何种程度?”
“想杀了他呢?还是只想稍稍教训他一番?或者不杀他,让他落个断手断脚,呆傻一生?”
咕咚!
勋贵中也不知是谁咽了咽口水,现场清晰可闻。
胡惟庸的话语温和,但说出的话语却让人那般的毛骨悚然。
比他们天天骂的‘奸贼、此撩’要恐怖得多。
仿佛轻描淡写间就决定了陈锋的生死残疾!
沉默了片刻,永嘉侯朱亮祖缓缓开口:“胡相……”
“我已不是宰相,不必再叫我胡相!”胡惟庸眼角抽动,打断朱亮祖的话语。
心中的痛处唯有他自己知晓。
他坐上那个位置所花费了不知多少时间精力,历经多少磨难…
好不容易坐上却被人家轻飘飘一句话便赶下来,让胡惟庸目眦欲裂,悲愤欲绝,痛恨无比…
但他城府极深,不会表现出来。
其实吧,近来他一直都在关注害他丢掉相位的陈锋的动态。
他一直希望这群损失巨大的淮西武将和江南沿海士绅能够尽快弄死陈锋,好解他心头之恨。
只是胡惟庸左等右等,陈锋依旧好好的,尽显这群勋贵和士绅的废物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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