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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宫讳 (1/3)

秋日的汴京其实不冷,但是秋风一直吹个不停,若是在干活的人还好,可是一旦站着不动,刺骨的秋风还是吹的人直哆嗦。

琉璃瓦上堆积着飘落的黄叶,此刻凤仪宫内的地龙烧得正旺,暖得容音指尖发颤。皇后抚着那卷《女诫》的绢面,金镶玉的指甲划过跪伏在地的夏岚鬓边一朵绒花。

“抬起头罢,既承了太子的雨露,按祖制该封个奉仪。”鎏金炉吐出的沉水香雾里,夏岚看见皇后眉心血玉坠子晃如刀尖,“只是东宫如今正议着太子的婚事...”

夏岚以额触地时忽然尝到青砖缝里陈年血迹的锈味,昨日太子醉酒扯落的银丁香耳坠还压在东宫寝殿枕下。

“奴婢知错。”跪地的夏岚感受到此刻冷凝的氛围,这才害怕起来。

皇后端坐在上首没有说话,倒是皇后一旁伺候的孟尚宫铁青着脸似要发作。

忽的一阵秋风从敞开的大门刮进殿内,夏岚的宫襟领口露出颈后淡红的齿痕,那是昨夜太子醉酒时留下的印记,皇后猛地一抬眸眼神狠厉的望着自己儿子的杰作。

皇后用鸾凤簪拨弄着香炉里的降真香灰,青烟在她眉心血玉坠子前缭绕成网:“你可知《周礼》有载,储君大婚前若留庶子,朝堂百官若是知晓了太子行径,崔相怕是要带着百官在宣德殿前撞柱。”

皇后突然走下来将滚烫的香灰倒在夏岚的手背上:“就像这香灰,烫手的终究要扬了才清净。”

夏岚闷哼一声,身上的汗水顺着袖口露出的翡翠玉镯一点一滴的掉在地上,掺着血丝的液体在南楚进贡的瑞兽纹栽绒毯上洇出芍药图案。

听到皇后说的话,夏岚浑身颤抖了起来,慌张的磕头不止:“奴婢自知坏了宫里的规矩,再也不会有下次了,还请娘娘饶了我这一次吧。”

皇后一旁的孟尚宫见此情形,立即变脸,咬着牙沉声骂道:“进宫来,我没教过你规矩吗?小小年纪就是个荡货!”她气得挥起巴掌,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皇后,一巴掌扇在夏岚的脸上。

夏岚被这阵仗吓得脸都白了,尽管被打了一巴掌,此刻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这会儿已是说不出来话。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轮得上你?才去了东宫几天,居然敢抢着去勾引太子殿下,不守宫廷礼仪,你可知道这是何罪?”孟尚宫继续咒骂道。

听到孟尚宫的话,夏岚忽然想起自己四姐妹从席家被送到宫里来,孟尚宫教自己宫里规矩的时候提到的那些个冷宫里的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来了宫里些日子了,没有见过,但也听宫里的那些个姐姐说过了。

此刻,夏岚只觉怕得要命,只是抱着孟尚宫的腿不敢说话。

孟尚宫气得胸脯起伏,手指发抖,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着皇后。

皇后挥了挥手,孟尚宫便住了嘴

“你既然是千尺送进宫里来伺候太子的,也算是本宫的家里人,这次失了规矩,惩戒一番是少不了的了,你也不要怪本宫,明日本宫在官家那里请个旨意,给你封个奉仪,以后在东宫好生伺候太子,该是你的本宫这里不会少了你的。”说罢,皇后起身走到夏岚的面前,又微笑着将夏岚扶了起来,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反应过来的夏岚赶忙谢恩,只是孟尚宫捧来的七宝璎珞圈突然勒得她喉头发紧,却只瞧见皇后亲手斟的贺茶浮着两枚殷红枸杞和耳边传来王贵干儿子王狗儿的惊呼声:“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

崇文馆内,青砖地上还留着拖拽的血痕,碎成三截的象牙笏板被皇帝碾在靴底,三皇子柳承定此刻跪在窗边阴影里,太子柳承安盯着地上碎瓷片发呆,仿佛那是三皇子摔落的玉冠。

“太子觉得,”皇帝忽然转身,十二冕旒的玉藻撞出碎冰般的声响,“朕像不像《过秦论》里的二世之君?”

“卧槽,你打了一个儿子还不够,还要再打一个吗?”柳承安只觉自己菊花一紧。

太子柳承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腰间双龙佩却轻轻晃了一下,脑子里超负荷运转想着自己该说什么。他目光扫过案头翻开的《贞观政要》,书页正停在前唐重臣魏征谏猎那章:“儿臣昨夜读《盐铁论》,见'水旱,天之道也'一句。父皇忍高平之痛,正如文景蓄粟削藩。”他深青袍袖拂过满地狼藉,拾起半卷被血污浸透的《资治通鉴》,“只是这岁贡...”说完这话,柳承安只感觉自己脑子都要虚脱了,好像说这几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

“只是?”皇帝掐住太子手腕,鎏金护腕陷进皮肉,“你也觉得朕该把这老骨头扔到北疆喂狼?”

被皇帝掐住,柳承安只觉手疼得一匹,但是听到皇帝的话,柳承安的脑中却不由自主的突然浮现出柳渠义年轻时的模样——两军阵前,将敌将一箭毙命的场景在柳承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柳承安刚准备开口夸赞柳渠义的英明神武,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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