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ICU病房深夜的寂静。
床头那台维持着母亲生命的血液透析机屏幕骤然陷入死寂。苏晚晚的心脏也仿佛漏跳了一拍,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几乎是同一瞬间,她左手腕上那枚贴身佩戴多年的古朴玉镯,猛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痛,痛得她闷哼一声,眼前瞬间发黑,仿佛有无形的烙铁正狠狠碾过她的骨头!她下意识地甩手,撸起袖子一看,瞳孔骤缩——莹润的玉镯表面,竟凭空多出了一道扭曲如蛇形的浅浅焦痕,丝丝缕缕的热气仿佛还在蒸腾,散发着一股玉石被烧焦的异味。这怎么可能?!她伸手去摸,指尖却如同触电般弹开,那焦痕依旧滚烫!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那焦痕处光芒一闪,一行猩红的数字如同鬼魅的印记,直接烙印在了她的视网膜上:1962.9.15。这串意义不明的数字让她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还没等她理解这诡异的一幕代表着什么,一股强大到令人作呕的眩晕感猛然袭来,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攥紧、揉碎,瞬间吞噬了她的意识。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旋转,失重感让她胃里翻江倒海,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等她勉强稳住身形,刺鼻的霉味混杂着麻袋与陈年谷物的气息,粗暴地灌满了她的鼻腔。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而昏暗的库房之中,四周堆满了高耸如山的粮垛,空气里弥漫着厚重的灰尘。
脚下一个踉跄,她重重撞倒了身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牌。
“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铁牌上模糊的俄文字母与一个狰狞的骷髅头标志,依稀诉说着某种剧毒警告——氰|酸|钾。
这里是…粮仓?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一道刺目的手电筒光柱猛地扫了过来,伴随着粗重的脚步声和警惕的呵斥。
“谁在那儿?!”
光束晃动着,精准地落在了她脚上那双崭新的白色运动鞋的反光条上,在昏暗的环境里异常显眼。
苏晚晚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缩到了一个巨大的粮垛后面,屏住了呼吸。
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那管理员似乎并未发现她,手电光又扫了几个来回,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危机暂时解除,苏晚晚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她必须尽快离开,但…怎么回去?母亲!母亲还在等着她!强烈的恐惧和更强烈的担忧像两只巨手撕扯着她的神经。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堆积如山的粮垛上。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腐朽和陈旧的气息,与她熟悉的世界格格不入。她需要证据,不,她需要线索!也许…也许回去的关键就在这里?或者,至少带点什么东西回去,让她能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濒死前的幻觉!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破损的麻袋口露出的泛黄、干瘪的米粒上。在那个现代社会早已被淘汰的陈米,在这里却被小心翼翼地堆放着。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她,仿佛抓住了这些,就能抓住一丝希望。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屏住呼吸,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声响,伸手探入那冰凉粗粝的米粒中,指尖传来的触感如此真实,让她混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丝。
指尖触碰到粗粝冰凉的颗粒,在她用力抓取的一瞬间,右手掌心猛地按在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凸起物上。
那是粮站用来给麻袋封口或做标记的钢印。
一阵尖锐的刺痛自掌心传来,她甚至来不及看清,便被再次袭来的眩晕感拉扯着,离开了这个诡异的粮仓。
熟悉的消毒水味再次涌入鼻腔,苏晚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ICU病房。
透析机依然黑着屏,母亲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微弱的滴答声,仿佛随时会停止。
手腕上的玉镯不再灼热,那道焦痕却依然清晰。
她摊开右手,掌心一片红肿,中心赫然印着一个模糊却深刻的圆形钢印图案,隐约能辨认出几个繁体字。
而她的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带着霉味的陈米,还有一张意外带出来的、泛黄的纸片。
那是一张印着“壹市斤”字样和“1959年”标记的粮票。
顾不上掌心的疼痛,苏晚晚冲出病房,疯了似的去找医生护士。
然而,医生对透析机的突然故障也束手无策,只能暂时用药物维持。
看着母亲愈发苍白的脸,苏晚晚知道,她必须尽快筹到钱,转院,或者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
那枚玉镯,那个诡异的粮仓,那张来自过去的粮票…或许是唯一的希望。
第二天,苏晚晚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惶恐,揣着那张粮票和手机里那个诡异的钢印照片,一头扎进了本市最大的古玩市场。鱼龙混杂,人声鼎沸,她却感到一阵阵发冷。她连续问了三四个摊位,那些摊主要么对粮票嗤之以鼻,随意报个几块钱;要么对她手机里的模糊照片毫无兴趣,挥手让她别耽误生意。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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