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无声。
程金府邸,坐落在京都一处相对偏僻的坊区,但依旧守卫森严。
作为坊间传闻中二皇子手下有名的酷吏,程金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府内明哨暗哨不少,甚至还豢养了几名有些身手的护院。
但在范闲这位经过费介精心培养、又在澹州独自磨砺过的挂逼面前,这些防御,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范闲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利用从五竹那里学来的身法,以及费介传授的用毒和潜行技巧,轻易地避开了大部分明哨暗哨,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程府深处。
他的目标很明确——程金的卧房!
今夜,他不是来搜集证据的!
滕梓荆的惨死,早已让他心中的怒火压过了理智!
他要的是血债血偿!
然而,程金似乎也并非全无警觉,或者说,京都最近紧张的局势让他格外小心。
当范闲如同鬼魅般推开程金卧房门的一刹那,迎接他的不是熟睡的目标,而是一声厉喝和一道凌厉的刀光!
“什么人?!”
程金竟然还没睡,而且反应极快!
范闲眼神一冷,不闪不避,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迷药粉末狠狠撒出!同时身形一矮,避开刀锋,欺身而上!
程金猝不及防吸入迷药,顿时感觉头脑昏沉,动作一滞!
高手相争,胜负只在瞬息!
范闲抓住这个破绽,手肘狠狠撞在程金胸口!
“砰!”
程金痛哼一声,倒退数步,撞翻了桌椅。
“是你?!范闲?!”程金又惊又怒,认出了眼前这个带着凌厉杀气的少年!
他虽然心狠手辣,但也只是个普通官员,武功稀松平常,哪里是范闲的对手?
“说!滕梓荆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范闲声音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步步逼近。
“滕梓荆?什么滕梓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金又惊又怕,矢口否认,
“范闲!你敢夜闯朝廷命官府邸!还敢行凶!你这是找死!”
他一边色厉内荏地叫喊,一边悄悄摸向床头的信号响箭,试图呼叫护卫。
范闲眼中杀意更盛:“还敢狡辩!”
他正欲痛下杀手!
然而,就在此时,远在自己小院中的李信,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的【基础魔气感应】虽然无法精确“看到”程府内的景象,但能模糊感应到那边的能量波动和情绪变化。
“想求救?想撇清关系?”
“太晚了。”
心念微动,一丝微弱但精纯的【魔念威慑】,跨越空间的距离,精准地降临在程金的心头!
正处于惊恐和愤怒中的程金,心神本就不稳,被这突如其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猛地一激!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眼神瞬间变得涣散而疯狂!
“啊!!别杀我!不是我!是殿下!是殿下让我干的!滕梓荆该死!你们都该死!!”
程金如同疯了一般,胡言乱语地嘶吼起来,甚至放弃了求救,挥舞着手中的刀,毫无章法地朝着范闲扑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疯癫和不打自招,让范闲也是一愣!
但随即,那句是殿下让我干的彻底引爆了他心中的炸药桶!
果然是他!
果然是二皇子李承泽指使的!
“找死!”
范闲不再有丝毫犹豫,眼中杀机毕露,身形如同鬼魅般迎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噗嗤!”
寒光一闪!
鲜血飞溅!
程金那疯狂的嘶吼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心口的匕首,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
扑通!
尸体倒地。
范闲站在血泊之中,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沾染了几滴温热的鲜血,眼神冰冷而疯狂。
杀了!
他终于为滕梓荆报了第一个仇!
但他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更深的冰冷和恨意!
程金只是爪牙!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范闲没有停留,迅速在程金身上摸索片刻,然后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程府。
与此同时。
李信的小院中。
他缓缓睁开眼睛,刚才那一丝跨空的精神干扰,对他消耗不小,但效果显著。
“废物利用,也算死得其所。”他冷漠地评价了一句。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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