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付铮就已经感受到脚下越来越沉的力量,像是要将她拽下去。
“吾之星轨、吾之力量,皆赐予你;城运诡谲、危难末际,灵之苏醒。”声音如钟声般在付铮的耳边回响盘旋,像遗言,像咒语。
眼前一点点化为白光,身体各处的知觉一点点地复苏。
云里雾里,好似转瞬之间。
付铮动了下眼皮,刚睁开眼,一抹刺目的光就钻进眸中,逼得她赶紧闭上。
如此尝试了好几次。
“醒了!闺女醒了!”她听到她爹的声音。
努力着总算适应了屋里的光,付铮看见她爹端了只碗立在旁边,正激动地叫她。身侧似乎动了一下,付铮将目光转过去,只见趴在床沿上的赵水动了下手臂,听到喊叫后“嗖”的一下直起身子。
他那双惺忪的眼睛看向她,仿佛有了光般。
“你醒了?”赵水立起身靠近道。
付铮试着张口,未果,只好扯扯嘴角的皮肉,也不知有没有笑出来。
“太好了总算醒了!”开阳门主忍不住蹿了一下,碗里的汤药溢出差点儿让他烫脱了手,哆嗦着方在旁边的木桌上后立马扭头去叫大夫,“来……白娃子,你爹可真神啦,说是三日醒果真第三日就睁眼儿了。快看看,她怎样?”
“是。”白附子听见动静便进了屋,刚想行礼就被开阳门主一把拉过去,停在了付铮床前。
付铮也向她扯了扯笑。
搭上脉,白附子静息片刻,抬眸不经意地与赵水对视一眼,然后起身转头开阳门主说道:“付门主您放心,付铮恢复得很好,这几日会体弱无力,但等完全清醒后,还是尽量让她多下床走走,有益气血流通。”
“好,好。听见了吗赵小子?”
“是。”
“药趁热给她喝了,不准放糖。我宫里还有事儿,先去解决了。”开阳门主摆摆手,又看着醒来的付铮咧嘴一笑,拍拍肚皮便走开了。
付铮想拦住他,抬抬手,又无力地垂了下。
手背落入一只温暖的掌心里,被紧紧握住。赵水挪步坐到了她头侧的木椅上,弯腰说道:“这两日门主事务繁多,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去处理了。”
付铮落眸,点了下头。
“那先告辞了。”白附子在旁说道。
“白星同。”赵水抬头道,“真的谢谢你,辛苦了。”
“医者本职而已,这几日,谁又不辛苦呢。”
“老苏他们怎么样?”
白附子闻言缩了缩手,低眸回道:“面侧留疤太深,怕是去不掉了。不过他既有人照顾,应该不比担心。”
赵水点头道:“昨天去看他还闷在房里。也是,许瑶儿嘴虽然毒点儿,对付他倒是……”
“赫连世子体格健魄,已经恢复六七成。靖泽星同本就无伤,只是星力耗损记忆的年岁又退回一些。大抵都无要紧损伤。”白附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没听到赵水前面说的话,“你专心照顾付铮星同就好,她的情况,你应该更清楚怎么处理。”
说完,她点了下头,转身便出了侧殿,只留下赵水一人有些怔愣。
“发生什么事了?”付铮勉强从床上侧着撑起身,稍稍用力就扯得伤口生疼,立即停下了动作,“他们……都受伤了。”
“你慢点。”赵水赶忙拿起垫背给她扶着靠上,回道,“放心,都没事了。你受伤那日,龚副城主他,发动宫变。”
“什么?”
在惊诧中,付铮听赵水讲述了三日前那场年宴之后发生的事,听着他们从头到尾的提防与部署,一环一环的险象迭生。单是听着,她就觉得心惊胆战。
“所以你是说,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反星叛变,是龚副城主在后面推波助澜?”
“对。”
“最近几次恶人动乱,也都是他在背后搅弄风云?”
“是。”赵水答道,“这几日他的大多数罪行已经被承认抑或翻出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次长街恶人持刀乱砍、烧毁酒楼,就是在他故意激怒引导下造成的。还有从幻丝城回去后被围攻、各地恶人向星城挺进后又转去恶渊海,都与他有关。”
回想起恶渊海的那次遭遇,付铮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褥,说道:“既已认罪,是何处罚?”
“听哥说,大抵是判入恶渊海。”
“现在还没下判书?”
“是,此事实在关系太大,因此还未正式向星城公布其罪。他的身上未出星垢,只怕会引导不少包藏祸心之人妄想寻求躲避垢印的方法,所以在此之前,一定要先破除他遮盖星垢之法才行。”
“找到方法了吗?”
“嗯。过两日城主会亲自在正殿处置他以示众,目的就是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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