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世子!”
苏承恒一把抽出刺入血肉的长剑,将那乱兵踢远后连忙跳起,飞身去扶旁边被击退数步的赫连破。
他所受击打的冲力甚大,两人在刀光剑影中连连后退数步,直到他们的脚跟抵住殿前凸起的台阶,这才勉强稳住身子。
人群中漏出一条口子,但很快被一波侍卫填满,将他们与对抗的乱兵暂时隔离开来。
“噗。”
刚停住脚,赫连破便觉胸口一痛,朝前猛地咳出一摊鲜血。
冲鼻的血腥味儿更加浓了。
他的力量似乎也在此时随之往外抽离,整个人佝偻着缩成一团,倘若不是旁边有人扶着,只怕发颤的双腿早就支撑不住上身、瘫倒在地。
“世子……”
苏承恒不忍地扫了一眼赫连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低声道。
赫连世子却未回应他,目光在眼前这混乱的众人中扫过,观察着形式,又仿佛同时在找寻着什么。而后他咬咬牙,恨恨地往旁啐出口中的余血。
跟着他的动作,苏承恒也抬眸看向前方。
他怎么也想不通,今日分明只是历年中一场平平常常的星门年宴,为何竟在瞬息之间,演变成这个地步?
一切分明都是策划好的——
而且显然策划了很久很久,他却浑浑然从未感知到半分。
起先,他只是跟友人们聊着天,然后看见金星同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二话不说就将付铮给拉走。又过了没多久,他们听到宴会场周遭的侍卫列队跑动的声响,有人告诉他,告诉宴席上的所有人,“二世子赵水出手重伤赫连世子与付铮潜逃”,所以正在缉拿,让众人尽快规避。
三人成虎,苏承恒不是不信那么多人跑过来陈述的事情。
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心中疑惑,担心世子与付铮的伤势,同时更挂心赵水的处境。因此在大多数人跟着吆喝声走向一处的时候,他脱离了众人。然后,循声觅迹,竟一路摸索到星宫后殿——城主的寝宫之所,才发现那里正演绎着一场被隔绝在外的腥风血雨。
虽说有关星城纷乱的预言早已人尽皆知,可没想到竟来得这样迅猛而措手不及。而且……
为何传出去的星语迟迟没有回音?
“世子你先回殿内,这里我来抵挡。”苏承恒说道,压低声音往赫连破耳边靠近几分,“请务必找机会带着城主出去!”
“你……”赫连破提起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卡了住。
“后殿的侍卫兵力本就不足,对方来势汹汹定作了速战速决的打算。承恒恳请世子……”
空中突然刮起旋风。
只见一道人影快如闪电,趁着阻击的队伍列出条缝隙,踏着红光撞倒一排侍卫,直直地向紧闭的大门冲过去。
“不好。”赫连破眉头一皱,反身往后面的殿门扑去。
这一下他没有多想,出手之间的念头只有尽力阻拦,怎奈龚副城主的出手并未留有余地,根本拦不住。赫连破这一扑,腹部没了防备,正好迎上对方的出掌,于是他直接被打横击飞重重地撞向殿门。
“嘭”的一声闷响,赫连破直接撞开了门扇,在大殿长长的木地板上磨滑直至被那凸起的殿基台阶卡住,这才停了下。
浑身灼烈的痛楚让他短暂地蜷缩在地上。
“破儿!”
城主捂着胸口踉跄几步,一手撑住了赫连破的手臂。在旁陪侍的老官哆哆嗦嗦地从旁取来伤药与纱布,要给赫连破缠伤。
“不用了。”赫连破闷咳一声道。
“这种时候,治伤还有用吗?”龚副城主看着那老官嗤鼻,一步步向殿内走进。
门外的苏承恒等人想追进来,却被他反手挥出星力堵住。殿门关合,外头的人被一批追上来的乱兵拦住,兵刃相接,又缠斗在一起。
龚副城主一步步地向殿基旁一老一少走近,右手张开了五指,正在蓄力。
“龚副城,何至于到今日之地步?”城主摇晃着支撑起身子,站起来道,“天星有眼,此乃叛逆作乱,你不怕天星判罚吗?”
“下官若是怕,今日就不会这样体面地站在这里。不劳城主费心,作不作乱、是谁作乱,自会有人给后世与天下写个说法。”
“你变了。”
“哼。三十多年,我可从未变过。”龚副城主笑道,脸色又立即冷下。多言无益,他必须要尽快料理眼前的事,然后再将被他困住的那位“二世子”拉过来,到时候一伤二亡,再拿那星门预言与父子兄弟的恩怨扯一扯,一切结果都顺理成章——
说起来,自己的星灵从刚才就毫无波动了,呵呵,那家伙放弃挣扎倒放弃得挺快……
“父上。”赫连破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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