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齿轮滚到岳洋脚边时,楼上传来一声沙哑的宣言:“那尊兽面纹大鼎的青铜锈迹中——”话音未落,水晶吊灯突然全部熄灭,应急煤气灯亮起的刹那,众人瞥见楼梯转角处飘动的明黄衣角,上面绣着五爪团龙纹。
突然,“嗖”的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回声在那些哥特式建筑之间回荡。
岳洋像被电击一般,突然跳了起来,军靴后跟“砰”地一声敲在石阶上,溅起一串火星。
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配枪,象牙握柄冰凉。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冲着那些被吓到后退的侍从们大喊:“凶手?等着瞧吧!”他话音未落,西侧塔楼又传来一声更急促的口哨声,就像黑暗中某种生物的尖叫。
岳洋接着说:“这口哨声,是圣殿骑士的暗号,现在,杀害岳非贝勒的凶手肯定就在图书室——那个藏着撒克逊血契的秘密房间!”
岳洋的心跳如擂鼓,他凝视着岳非贝勒的遗物,军靴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声响。
月光勾勒出他胸前的鸢尾花纹章,二十余支转轮手枪解除保险的金属声刺破死寂。
黑影的蛇形戒指在《所罗门之钥》的书脊上叩击出特殊频率,硫磺气息裹挟着古籍翻动的阴风。
当《死灵之书》被触碰的刹那,机关转动声响起——衔尾蛇图腾后藏着发光的该隐手稿。
怀表面盘反光中,岳洋看见黑影露出布满青筋的半边脸:本该死于马车事故的占星师埃德加,无名指上赫然戴着贝勒失踪时的翡翠戒指。
当乌木面具人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黑影手中的仪式匕首散发出咒文的光芒,整个书墙突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共振。
古籍在无风的情况下自行翻动,羊皮卷轴在磷火的映照下缓缓展开……这一切让人不禁感到寒意袭人。
黑暗突然降临,图书室内爆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黑影的身体竟然像提线木偶一样反关节扭动,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同时折断了两名袭击者的脖颈,鲜血四溅,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血腥的气息。
岳洋在腐臭的血雾中踉跄前行,指尖触及墙面的那一刻,整面书墙突然向两侧滑开,露出背后布满铜绿管道的蒸汽动力室。
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危险。
在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应急煤气灯骤然亮起,摇曳的蓝紫色火焰映照下,两具纠缠的人影正从十米高的铸铁管道架滚落——埃德加布满咒文的左手死死掐着雷斯的喉结,脸色狰狞,右手握着的韦伯利消音手枪枪管尚有余温,散发着淡淡的硝烟味。
而雷斯青筋暴起的右手正紧握着一把镶有教廷纹章的银质拆信刀,刀尖已深深刺入对方肋下三寸,暗红的血液顺着刀身沟槽滴落在飞转的传动齿轮上,溅起带着火星的血雾,将整个场景渲染得更加惊悚恐怖。
枪声震耳欲聋,连蒸汽机的轰鸣声都被掩盖,埃德加的太阳穴突然绽放出一朵血花,如同抛物线般在空中划过。
雷斯摇摇欲坠,撞上了压力仪表盘,一颗流弹击穿了蒸汽阀,瞬间喷涌出滚烫的白雾。
他那沾满鲜血的燕尾服后摆被齿轮绞住,撕裂成碎片,但他仍奋力举起一个雕花铜盒,盒内羊皮纸上用处女的血记录着岳非贝勒临终前用密码书写的叛国者名单。
“正是她,借助黑弥撒的咒语,夺走了我主人的生命!”雷斯的怒吼中夹杂着血沫,溅落在烫金的《圣经》封面上,“昨晚,她再次企图用这把受祝圣的枪终结我!”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过枪柄上的拉丁铭文,那是梵蒂冈驱魔人的专属印记:
“在争夺圣遗物的战斗中...突然,我主人瞪大的眼睛里映出窗外一闪而过的红点——消音狙击枪的子弹准确无误地穿过他的眉心,飞溅的脑浆在《以诺书》的书页上绘制出了一幅亵渎的图腾。”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般的寒意,仿佛无数细小的冰晶在破碎的巴洛克吊灯水晶棱柱间悬浮。
雷斯的脖颈上,冷汗渗透出的痕迹在丝绸领结上晕染成深色,他的粗重喘息与周围人杂乱的心跳在黑暗中交织起伏,宛如地下赌场中轮盘转动时钢珠撞击隔板的声音。
月光穿透云层,投射在镶嵌孔雀石的拼花地砖上,形成蛛网状的裂纹,照亮了法国女教师僵硬的身躯——她的蕾丝立领沾染着龙舌兰酒渍,珍珠纽扣散落两颗,露出锁骨处暗红色的蝴蝶形胎记。
她的五指仍然紧握着枪柄,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青玉般的半透明质感,勃朗宁M1900的镀镍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尸骨般的冷白色。
她的面容扭曲着难以言喻的怨恨,左眼睑上残留着半干的睫毛膏痕迹,这些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夜色中未干的泪痕。
而她的右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勾起,那是一种淬毒的恨意,仿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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