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探
当甲苯溶液渗透衣襟的那一刻,岳洋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
刺鼻的毒雾如毒蛇般缠绕着他,迫使他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奔跑——那是他唯一的生机。
第一颗子弹呼啸而过,带着死神的嘲笑,在岳洋的耳畔留下冰冷的痕迹。
方杰的身影在浓烟中若隐若现,他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枪林弹雨中,九七式狙击枪的枪管在瞄准镜中快速移动,搜寻着下一个目标。
终点线在烟雾中闪烁,如同地狱之门。
岳洋能清晰地看到八米外弹痕累累的水泥柱,五米外翻倒的试剂架,三米外山风中夹杂的青草气息仿佛成了他最后的慰藉。
第二颗7.7毫米的弹头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穿透岳洋的肩胛骨。疼痛让他几乎窒息,但他仍然咬牙坚持。
三十步外的方杰左腿受伤,鲜血染红了裤腿,但他却像野兽般咆哮着,用肘部支撑身体,在碎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岳洋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残存的清醒告诉他,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咬破舌尖,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爆破装置的红色指示灯在烟尘中忽明忽暗,如同他生命的倒计时。
他颤抖着手,摸索着解开战术背心的暗扣,指尖划过C4塑胶炸弹的锯齿状边缘。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炸弹,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病毒培养皿的低温箱必须彻底汽化,基因图谱的磁介质更要化为尘埃,只有这样,他们的任务才算完成。
防化服内的计时器发出蜂鸣声,与岳洋颈动脉的搏动共鸣。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洞窟变成了毒气室,苯环化合物在肺泡中裂解,带来无尽的痛苦。作战服纤维间腾起的青烟,为这场死亡之舞勾勒出诡异的轮廓,岳洋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地狱。
他撕扯着衬衫,用半幅布料缠绕在大腿动脉上,试图止血。
剩余的布料覆盖住口鼻,过滤着致命的芳香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指尖触碰到金属盒的瞬间,岳洋的周身血液几乎凝固。他记得三天前分装火柴时的谨慎,此刻这些火柴成了他们最后的火种。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火柴,准备点燃引爆装置。
二十米外的背囊宛若天堑,岳洋的视网膜上出现了黑斑,视野正在被吞噬。中枢神经传来灼烧般的警告,告诉他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岳洋用虎牙刺入下唇,疼痛让他暂时保持了清醒。
他耳畔突然响起金铁交鸣之声,那是方杰在与敌人殊死搏斗的声音。岳洋心中涌起一股力量,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对战友的信任。
染血的手掌按住岳洋的肩胛,方杰的力量穿透了三处弹孔。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方杰那坚毅的眼神和滚烫的泪水。
方杰拽出胸前的银十字架,塞进岳洋的掌心——那是他们行动前夜在告解室获得的祝福。
湖面倒映的火光将夜幕撕裂成绛红的绸缎,冲击波掀起的环状涟漪中,钢筋混凝土如纸片般飞散。
最后一声爆鸣归于沉寂时,基因链在三千度高温中解旋,岳洋和方杰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基因病毒正在大乱斗,19号染色体上的端粒酶小精灵正与天花病毒的DNA聚合酶跳着等离子迪斯科,CRISPR基因剪刀的RNA向导链突然玩起了莫比乌斯环的魔术。这一切都在岳洋的眼前上演,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世界。
日本研究所被炸得翻天覆地,那扇号称能抵御核爆的钛合金大门此刻扭曲成了数学家都难以理解的黎曼曲面。负压防护系统裂开蛛网般的裂缝,活像被熊孩子摔碎的雪花玻璃球。
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的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冷冻库中的三万支病毒小精灵们正沿着爆炸冲击波跳着最炫酷的数学街舞,H7N9禽流感的红绒球衣壳与埃博拉的刺突蛋白在高温中来了个亲密接触,竟然诞生了带有疯牛病属性的超级病毒混血儿!
这场爆炸引发的克莱因瓶式基因重组让腺病毒快递小哥不小心打包了线粒体的甲基化零件包——这不正是施特拉斯曼方程中编号1919810的混沌参数吗?
岳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自豪,他们终于完成了任务。
此刻解旋的碱基们就像量子电话煲,正与三公里外的猴宝宝干细胞培养舱煲着阿列夫1量级的跨维电话粥!岳洋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微小的生命在遥远的地方跳动着,那是他们希望的种子。
硝烟散尽,两枚身份牌在灰烬中相扣,那是他们友谊和信念的见证。
黎明前的薄雾中,岳洋数到第九十九次心跳,那是他新生命的开始。
掌心的十字架烙进血肉,与缺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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