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迷局·初遇】
林小羽跟着实习生走向国际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路过监控室时,屏幕里闪过赵建明的黑色林肯驶入地下车库——这个男人永远穿着意大利定制的藏青西装,却在翻领内侧绣着极小的中式盘扣,暗合世德诺家族“中西合璧”的家训。他推门下车时,镜片上的水雾被冷风一吹,露出底下深色的瞳孔,像浸在浓茶里的琥珀,藏着精英特有的锐利。
“需要我帮忙吗?”赵建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老上海弄堂里浸过的吴语尾音,却在金融术语间切换得精准利落。他倚在门框上,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圈白金戒指,戒壁内侧刻着双蛇缠绕的纹章,与终端机上的安全密钥图案分毫不差。修剪整齐的黑发在灯光下泛着青黛色,鬓角却有几丝不易察觉的银线,像是故意保留的“世家印记”。
林小羽转身时,恰好看见他低头调整袖扣——纯银材质的双蛇纹章袖扣,蛇首朝向东方,这是世德诺家族迁居上海时定下的规矩。他的鼻梁高挺,鼻尖微微发红,是hs城寒冬留下的印记,薄唇总是抿成优雅的弧度,说起话来却像刀刃划过丝绸:“听说你对世界债务有独到见解——”他扫过她胸前的珍珠项链,那是陈美云二十岁时送的礼物,第十二颗珍珠空缺的位置,正对着他袖扣的反光,“或许我们可以边复核边聊聊,比如,为什么土国的中止代码,和世德诺在安卡拉的矿场股权变更日期完全吻合?”
他的普通话带着轻微的沪腔,“吻合”二字尾音上扬,像极了父亲生前最爱听的评弹调子。林小羽盯着他喉结下方的淡褐色痣,突然想起母亲遗物里的老照片——二十年前的码头,父亲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握手,那人喉结处也有同样的痣,而赵建明办公桌上的全家福里,他的父亲正戴着相同款式的金丝眼镜。
“我更想知道,”她打开复核系统,指尖在键盘上输入“202220”——父亲的忌日,也是母亲“自杀”的日期,“为什么所有标着‘瓷器’的电汇,最终都会指向‘极光号’货轮的保险承销商。”她故意加重“极光号”三个字,看见他的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唇角的微笑却丝毫不乱。
赵建明凑近半步,古龙水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那是世德诺庄园书房里经年不散的味道。他的皮肤带着长期在室内工作的苍白,却在颧骨处泛着健康的红晕,像是精心保养的世家公子。“林小姐,你让我想起豫园里的九曲桥,”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丝绒盒,拇指在盒盖上摩挲出双蛇纹章的凹痕,“看着迂回婉转,底下却藏着整块的青金石地基。”
盒盖掀开的瞬间,珍珠戒指在荧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戒托是镂空的祥云纹,双蛇纹章隐在云纹之间,蛇信子恰好咬住一颗浑圆的东珠——和陈美云手链上缺失的那颗,出自同一蚌壳。赵建明的指尖划过珍珠表面,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握高尔夫球杆留下的印记,却在提起“37号集装箱”时,指尖骤然收紧,暴露出在华尔街摸爬滚打的狠戾。
“共进晚餐时,我会告诉你,”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午夜外滩渡轮的呜咽,“为什么有些瓷器,碎在公海里,却永远装在活人的账本上。”他退后半步,西装下摆划出漂亮的弧线,露出定制皮鞋上的家族纹章——这次,蛇首正对着林小羽的方向,像是随时准备绞杀猎物。
走出国际部时,林小羽望着玻璃幕墙上赵建明的倒影:黑发被冷风吹得微乱,却依然服帖地梳向脑后,背影挺得笔直,像极了南京路上那些百年老店的掌柜。但她知道,这个长着中国面孔的男人,血管里流的是混着美元与鲜血的资本,而他袖扣上的双蛇,早已在二十年前的货轮事故中,绞杀了她的整个世界。
【金融迷局·暗涌】
“订书匠餐馆”的水晶吊灯在胡桃木餐桌上投下细碎光斑,林小羽望着赵建明用银叉切开干式熟成牛排,刀刃与瓷盘相触的声响里,竟带着几分苏州评弹的韵律。他抬头时,镜片后的深褐色瞳孔映着摇曳的烛火,袖口的双蛇纹章恰好挡住左眉尾的淡色胎记——那是世德诺家族男子的标志,和她在父亲旧照片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我父亲总说,”赵建明用亚麻餐巾擦了擦嘴角,吴语尾音在“父亲”二字上轻轻打了个转,“真正的贵族要像外滩的花岗岩,既要经得起海浪,又要映得出星光。”他忽然笑了,指尖划过骨瓷杯沿,“但我更像黄浦江里的驳船,装满了父亲的期望,却不知道该驶向哪个码头。”
林小羽的叉子停在半空。她想起上周在国际金融论坛,赵建明用英文侃侃而谈“债务对冲模型”,此刻却用中文说起“驳船”,语气里藏着未说出口的孤寂。他的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的朱砂痣,形状竟与母亲珍珠手链上缺失的第十二颗分毫不差。
“你父亲没说过,”她转动着高脚杯,赤霞珠在杯壁留下天鹅绒般的酒痕,“驳船也能载着星光航行?”
赵建明的睫毛颤了颤,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枚刻着“世德诺”篆体的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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