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小满时节,开始湿热的天气,却挡不住越慈舟主仆二人雀跃的心情。
她们今日就准备搬出宋府了,主仆二人的东西不多,雇了两辆马车在门口停着。
只等搬完嫁妆和主仆二人的衣物用具等,就坐着马车去往新家了。
宋衡玉今日上职,特意将宋川留下来帮忙,“夫人且照看小少爷吧,这些箱匣我派人搬到马车上就好。
越慈舟颔首:“多谢。”
许是今日动静过大,她们主仆的东西刚搬到一半,便看见宋妙姝扶着陈氏施施然走到了宋府门口,一脸不善地站在越慈舟面前。
越慈舟视若无睹,只抱着安安逗弄着。
小人儿出生到现在快三个月了,隐隐有些精力旺盛的苗头,不像前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的。
手上有点力气,就开始摸到什么都要放在嘴里咬一咬,让小桃头疼极了。
她今日也被小桃下了任务,此时正盯着安安,不要什么都放在嘴里尝一尝。
陈氏见越慈舟这样儿,心里的火气就抑制不住。
她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开口道:“越氏,莫要以为你与宋衡玉和离,搬出府去,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听说还准备开个铺面?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要痴人说梦了,士农工商真是越活越低贱!”
越慈舟闻言低笑了几声,而后信步走到陈氏母女面前。
“老夫人一出手便豪掷千金,自是不懂我们这些人的苦楚。”她侧头,一手抚上陈氏的肩,“我主仆二人虽无依无靠,可勉强也识字知法,老夫人送到我手上的东西也都小心放着。这日后若是想念您和舒儿妹妹,也可在牢狱相见呢。”
“你!”陈氏感觉自越氏生产后的这两月来受的气,比她前半辈子受的罪还多。
一出手便是两千两,都送到她手上了!还苦楚!
她们主仆无依无靠,可那些把柄终会牵制她们母女。
陈氏嚣张跋扈多年,岂能容自己在越氏手里消了气焰,她抚了抚发髻上的金簪,挑衅道:“不过是丈夫弃之如敝履的下堂妇,等新月进了门,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这也是越慈舟执意与宋衡玉和离出府的原因,本朝律法虽然相对完善,可对后宅女子的保护却并不友善。
为妻为妾,若不奋力便只有被一间宅子吃干抹净的结果。
既然不会放过她,那就什么事情都放到明面上来吧。
“我用过又不要的男人罢了,新月旧月与我何干?倒是老夫人……”越慈舟话音一顿,上下打量陈氏后,嗤笑不语。
陈氏见她不再说话,便狐疑道:“我怎么?你想说什么?”
“老夫人里外里赔了多少银子,现在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沈新月这还没进门,便把你们母女玩弄于股掌,只怕老夫人以后的日子要比我难多了吧?”
越慈舟善解人意地给陈氏分析问题所在,不远处小桃大声道:“小姐,咱们该走了!”
“来啦!”
越慈舟应和一声,看向陈氏:“老夫人,告辞。”
随即便抱着安安,走上了另一辆马车。
陈氏看着越慈舟的背影,想起前日在角门发生的事情,心中自然有一番账。
“娘?”宋妙姝站在陈氏身侧,将陈氏唤回神,“你可别听那越氏的挑拨,她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陈氏拍了拍她的手,未发一言。
-
马车摇摇晃晃,没多久便到了几人在通华门的新宅前。
自小桃接手了这宅子的装修,便没让越慈舟操心过,是以她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修缮好的宅子。
小桃从腰间小袋里抽出钥匙,神神秘秘将宅院的门打开。
下一刻越慈舟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针灸铜人。
“噔噔噔——”小桃半抱着那个针灸铜人,看着自家小姐惊喜的神情,无比认可自己的决定,“怎么样小姐!前些日子我听见你担忧自己手生了,特意逛遍了城西,让人抬回来的!”
越慈舟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看着小桃的头都开扬到天上了,她不忍打击地笑道:“这铜人真是不错,但是想来放在医堂里更为合适,到时等医堂落成便拿到那边去吧?”
小桃重重点头:“当然更好啦,那小姐这几日就好好熟悉一下手感吧,小少爷交给我来照顾!”
小桃是个极有责任感,又勤劳的桃。
两人抱着孩子把新家转了转,便将越慈舟赶去了开辟好的小书房。
将孩子交给乳母后,自己则是忙着张罗起暖房宴。
小桃抓了一把盐、米将其撒于墙角,点燃准备好的艾草,将屋里屋外熏了一遍,寓意去除邪祟。
又将火折子翻出来,“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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