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历二年五月,华北大学校园内槐花飘香,校长办公室的窗户半开着,微风裹挟着淡淡的花香飘入室内。张丰校长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份调任申请,眉头紧锁。
陈凡,你再说一遍,你想去哪里?张丰转过身,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办公桌前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脸色略显苍白,却掩不住五官的清秀。他棕褐色的眼眸直视校长,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报告校长,学生申请调任东北军工厂,担任厂长一职。
胡闹!张丰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盖叮当作响。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试图平复情绪。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烟雾中,张丰的眼睛微微眯起,华北大学连续三年学科第一的高材生,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居然要去当什么军工厂厂长?
陈凡的背脊挺得更直了:校长,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绝非一时冲动。
深思熟虑?张丰冷笑一声,将烟灰狠狠摁在烟灰缸里,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龙国现在什么形势?近有光头虎视眈眈,远有鹰国摩拳擦掌,国内百业待兴、民生千疮百孔!国家培养你这样的人才,是让你去搞实业的吗?
窗外的槐花被风吹落几瓣,飘进室内,落在陈凡的肩头。他轻轻拂去,声音平静却有力:校长,正因为国家危难,我才更应该去最需要的地方。
最需要的地方?张丰停下脚步,转身直视陈凡,最需要你的地方是实验室!是研究所!你知道钱学森先生吗?我已经给他写了信,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听到钱学森三个字,陈凡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成为钱老的助手,是多少科研人员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的喉结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张丰看出他的动摇,语气缓和下来:陈凡,你父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要好好培养你。你现在放弃学术去搞军工,对得起你父亲的期望吗?对得起自己多年的苦读吗?
办公室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时间仿佛被拉长。陈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眼中已恢复坚定:校长,您教导我们学以致用。现在国家最需要的是能造出自己武器的工程师,而不是纸上谈兵的理论家。
你——张丰气得脸色发青,又是一拳砸在桌上,老大哥那里有的是武器,我们何必从头开始?你这是浪费自己的才华!
陈凡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校长,您真的认为老大哥会永远帮助我们吗?别人的东西用着不踏实。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张丰的脸色骤变。他快步走到窗前,左右张望,确认走廊无人后,迅速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回到座位时,他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压得极低:这种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室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香烟的微光在两人之间明灭。陈凡的目光在昏暗中依然明亮:校长,我只是说出事实。龙国要想真正站起来,必须有自己的军工体系。
张丰沉默地抽完那支烟,将烟蒂按灭。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信纸:如果你执意要走这条路,我可以写推荐信,送你去哈滨工业大学。那里有全国最好的机械工程专业,比直接去军工厂强得多。
槐花的香气被烟草味掩盖,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陈凡摇了摇头:时间不等人,校长。东北军工厂已经三个月没生产出一支合格的步枪了,前线将士在用生命等我们。
你才二十二岁!张丰的声音突然提高,你以为靠一腔热血就能改变什么?军工厂不是实验室,那里有官僚,有斗争,有你想都想不到的困难!
陈凡嘴角微微上扬:校长,您忘了?我父亲就是死在军工厂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里是什么样子。
这句话让张丰如遭雷击。他颓然坐回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窗外传来学生们下课的喧闹声,欢快而充满生机,与室内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
良久,张丰长叹一口气,拉开抽屉取出公章:罢了,你和你父亲一样倔。他在调任文件上重重盖上印章,记住,不行就赶紧回来,华北大学永远是你的后盾。
陈凡接过文件,脸上的笑容如释重负:谢谢校长。他郑重地鞠了一躬,我一定为国铸剑,肝脑涂地。
张丰摆摆手,又点起一支烟:去吧去吧,别在这儿气我了。烟雾缭绕中,他看着年轻人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喃喃自语:老陈啊,你儿子比你还要倔
走廊上,陈凡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那份调任文件在他手中被攥得紧紧的,像握着一个沉甸甸的承诺。
校门口的槐花开得正盛,风吹过,落下一场花雨。陈凡站在校门外最后回望了一眼华北大学的牌匾,转身踏入纷飞的花瓣中,向着北方,向着那个等待他振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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