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玲冲击性的告白还有后续。
“不只是这样吗……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不相信……”
刘玲这样做了开场白,接着说。
“我啊,总觉得自己重复了好几次同样的事情……好像咬了好几次谁……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不太清楚……我记得自己在厕所里咬了女学生……如果我的记忆是正确的,那我一定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过别人……喂,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玲,这是……”
就像我一样,刘玲大概也开始隐约注意到世界在时间循环吧。所以特意问了我。刘玲是在向我寻求答案。刘玲认为我可能知道答案。
事实上,我知道答案。
听了刘玲的话,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了。每次时间循环都反复发生的僵尸病毒的开始,肯定都是刘玲的原因。刘玲在二楼的女厕所里咬了庄丽美一口,由此开始了僵尸式的毁灭。
但是,这次因为我对雪娜说了时间循环的事情,引起了蝴蝶效应,结果刘玲攻击的不是庄丽美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由此开始了僵尸病毒悲剧。原来是这样。所以,我等人的行动全都落在了后面。
到这里,我终于掌握了一连串僵尸病毒发生的流程。但与此同时,也知道了僵尸病毒反应的发生原因在于刘玲。
我应该把这个事实好好地告诉刘玲吗?
我一边接受刘玲倾诉般的眼神,一边问自己的内心。
刘玲现在为伤害了素不相识的学生而深感后悔。对这样的刘玲说僵尸病毒的事实,也是对她雪上加霜。不能再伤害刘玲的心了。
我的判断标准很明确。不伤害刘玲才是最重要的。事实是次要的。
所以现在决定这么说……。
“……我知道了,刘玲。那我们一起去校园避难吧。”
我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尽量用温柔的语气。
“我……”
刘玲的脸上霎时浮现出寂寞的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
“我……谢谢……但是,还是不行啊……因为,我现在的身体……”
“跟你没关系。”
“不可能了……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我最了解自己的身体……”
刘玲的脸上浮现的绝不是绝望。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放弃的冷静表情。刘玲决定自己独自背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刘玲面朝我,用后腿一点点后退。逐渐远离我。
“刘玲,你不能放弃!”
我向前踏出一步。
“…………”
刘玲无言地左右不停地摇头,仿佛要让我停下脚步。
“我……我会想办法的!”
明明知道够不到,右手还是伸向刘玲。指尖更远处是刘玲的身体。我想用这只手抓住刘玲的身体。但是没够到。
“…………”
刘玲后退的脚步没有停止。刘玲身后的尽头,是围绕屋顶设置的栏杆。
我察觉到刘玲在想什么。要用自己的手阻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原来,那时候流泪的意思是指‘这件事’……。
在校医室前面的走廊上和刘玲接吻的时候,刘玲不知为何热泪盈眶。刘玲说有重要的话要跟我说,但我满脑子都是僵尸病毒,结果没说话就和刘玲分开了。
那个时候,刘玲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所以为了说最后的告别,才特地来校医室的。
终于明白了刘玲流泪的意思。
如果我当时能注意到这一点,或许悲剧就能防患于未然了……。
事到如今,我懊悔不已,为自己痛心疾首的判断失误而叹息。
但是,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这样结束……。不能让刘玲一个人承担责任!
“刘玲,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
我拼命想要拉住刘玲。如果现在不在这里阻止刘玲的话,会变成无法挽回的最坏的事态。我害怕得不得了,总觉得重要的东西要去到遥不可及的远方了。
“不,已经不行了……我一定会变得像僵尸一样……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失去正常的心,袭击我……。因为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因为我不想再攻击别人了!我不想再咬人了!”
刘玲悲痛地诉说。
“刘玲不会变成僵尸的!绝对不会变成僵尸的!”
“你不知道吧?我现在也有饥饿感呢?饥饿感让人难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袭击我呢?”
“没关系,刘玲不会变成僵尸的……因为……因为……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刘玲的!”
我随心所欲地放声尖叫,响彻屋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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