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说自己没事,又坐了回去。
其实刘爱玲自己何尝不心痛。
但比起柳为宁身上的皮肉之苦,刘爱玲更担心自己的几个孩子走上弯路。
丈夫和大儿子生死未卜,未来遥遥无期,眼前的孩子似懂非懂……生活的重担将刘爱玲压得喘不过气来。
得知最懂事的小女儿偷拿家里的粮票,就是压断刘爱玲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也知道自己对着孩子乱撒气,但她控制不住。
刘爱玲看柳为宁咬紧牙关的样子,心中一片酸涩,总算是缓了语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为宁,你还小,咱要做堂堂正正的人,不能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虽然你是为了给爸爸和大哥抓药,但也不能偷家里的东西,明白吗?”
柳为宁点点头,不再吭声。
刘爱玲又问道:“药已经开好了?”
柳为宁这才说话:“对,是可以治流感的。”
“既然这样,明天还是你跟你三哥上山吧,早点把药送上去,希望对你爸和你大哥有用。”
柳为宁再次点头,她想上山去看看,交易所里的药是不是真的有效。
想到今天在屋子里见到的骆教授,柳为宁状似无意地提到,“妈,和爸爸还有大哥待在一个屋的那个伯伯是谁?”
刘爱玲听到她问,看向柳达志,不知道小女儿问的人是谁。
柳达志说:“是骆教授。”
刘爱玲这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是骆教授吗?带着眼镜的伯伯?”
柳为宁点头称是。
刘爱玲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人。”
“骆教授是云省林业方面的专家教授,一直在大学教书。和你爸一样,因为知识分子的身份,被放到这个林场来劳动。”
“原本这种劳动是就近原则,结果他们那边安排不下,才挪到红原林场。”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