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好了,你不必忧心。”
关青女笑了笑,缓缓走到屋前,慢慢放下裴安晴。裴安晴十分知趣,自己跑去隔壁舞房,而裴彬跟着关青女推门进入了她的闺房。
这是裴彬为关青女建的舞房,已经被裴老夫人记恨很久了。
裴安晴从舞房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薄被,躺在地毯上便沉沉睡去。这个舞房是在关青女的院内,丫鬟们都在外面,看到裴指挥和关青女入内,丫鬟们也不好打扰。
裴安晴终于可以有自己的空间,这里是母亲身上熟悉的香味,她安心地睡去。
在睡梦里,母亲是容光焕发的样子,在舞台上自信美艳,似蝶一般在舞台跃动,而她在一旁弹着古琴,脸上满是笑容。
翌日,清晨鸡鸣,裴彬早早洗漱出府。安晴也被丫鬟摇醒:“二小姐,二小姐,醒醒,你快起来,要用早膳了。”
“母亲呢......”裴安晴此时脑袋还有点昏沉,只听见丫鬟着急说:“裴指挥一出府,二夫人已经被老夫人叫去祠堂祈福了,你还是快点洗漱吧,要是晚了,不仅仅你要受责罚,二夫人更会被你连累啊。”
裴安晴一下子清醒了,说是祈福,其实就是受刑,白天要抄录佛经,晚上就要罚跪两个时辰。
裴彬回府的时候,她才能见到母亲几面,其余时候,母亲要么就是去“祠堂祈福”,要么就是被关禁足。
从她懂事以来,真正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少之又少,她喜欢的人也被一一换走,所有的悲欢喜怒掌握在裴老夫人和韩飞音的手里,以至于她小小年纪对裴府的怨恨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她恨裴府,恨裴老夫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恨裴彬的无能,恨韩飞音的清高,恨裴安宁的自由自在,恨裴府奴才踩低捧高的行径,恨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任人摆布。
实际上在这些恨里还藏了对母亲的怨恨,只是其他的恨太深太深,以至于显得微不足道,而她对于母亲的思念也随着恨意的加深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深——
裴安晴刚包扎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地上,顿时手指的伤口裂开,鲜血染湿了白色的绷带。丫鬟看到此情此景皆是害怕极了,但又不敢擅自做主,还是带着裴安晴老老实实去了前厅。
裴安晴老老实实吃着粥菜,不论手指如何疼痛,鲜血如何沾染,她不发一言地低头盯着桌面。
裴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裴安晴唇色已经苍白,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来人,找张医生给二小姐包扎一下。”
裴安晴看了眼裴老夫人——这个满头苍白的女人,她被随行的丫鬟带走了。
韩飞音确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裴安晴的背影,下意识问道:“母亲,我总觉得裴安晴似乎不比一般孩子,你不觉得她心思太重了吗?”
“只是个孩子,哪能记住什么仇啊怨啊的,只不过是怪我苛责她母亲罢了。但这是为了她好,让她早点远离她那个狐媚子的妈而已,等到她长大以后就懂我的良苦用心了,无需太过在意。”
裴老夫人向韩飞音说道:“我知道彬儿对不住你,当年他没有一点消息,就带着怀孕的关青女回家,你不要怪他,他只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你已经和彬儿分居多年,但总归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们二人的感情总是要有人先迈出一步的,我会好好劝彬儿,我相信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到时候那个狐媚子在裴府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用了,母亲,既然他喜欢,由他去吧。”韩飞音只是觉得老夫人好心之言,并未放在心上。而且她既作为将军之女,她便是有将军之女该有的气量和傲气在。
裴彬既然背叛了她,她也不会再原谅裴彬,早年的恩爱她已经忘却,只是为了裴安宁能有个好听的名声和位份,才委曲求全留在裴府。
已近深秋,凉意习习,裴安晴只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里只有两株枇杷树过去就是一片竹园,鲜有人至,只有自己的丫鬟和母亲的侍女园慧陪她。
母亲找了很多书给她,都是些流行的小说异谈,父亲刚回来也带了些字画给她,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幅《秋月宴游图》,里面的小兔子栩栩如生,个个欢乐逗趣,中间是个宫装妇人,周围三个扎辫子的童子围坐吃月饼。
上面诗词是行书写的《中秋》,作者是唐代的刘得仁。
尘里兼尘外,咸期此夕明。一年惟一度,长恐有云生。露洗微埃尽,光濡是物清。朗吟看正好,惆怅又西倾。
“一年惟一度,长恐有云生。”
“园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怕不能和家人团聚吗?”
园慧坐在安晴的对面,手里拿着个刺绣,正在给安晴绣兔子,她有些羞涩道:“小姐,奴婢也不懂这些东西。”
“我觉得我是这个小兔子,因为它可爱,它还有个好看的主人照顾它。”
“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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