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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紫气东来 (1/2)

暮色如血,浸染着东荒天域最边缘的村落——苍木村。

村口那座饱经风霜、刻满晦涩符文的歪斜石牌坊,在夕阳余晖下投射出长长的、扭曲的阴影。

牌坊下,一个少年蜷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破碎的衣袍下渗出暗红的血珠,这些血珠并未滴落,反而被石板上流转的诡异紫霞一点点吸噬,仿佛活物在吮吸甘露。

叶子封感觉自己仿佛在滚烫的岩浆里沉浮,灵魂被灼烧撕裂。

三天前,他还在地球的拳击馆里挥汗如雨,作为陪练,一记凶狠的摆拳刚击中沙袋,眼前便毫无征兆地炸开一片刺目欲盲的紫色强光。

再睁眼时,已身处这陌生世界的泥泞之中,浑身焦黑,如同被雷亟。

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

每当夜幕降临,这座不起眼的石牌坊就会弥漫出氤氲紫气。

这紫气如有生命,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破损的皮肤,渗入他的经脉。

每一次紫气入体,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穿刺、搅动。

“呃啊!”

叶子封忍不住闷哼一声,背部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脆响。

他惊愕地发现,原本瘦弱的脊背竟诡异地鼓起棱棱青骨,皮肤表面更是泛起铜钱大小的鳞片状光斑,在暮色中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这分明是他在村民口中听闻的炼体境第一层“铜皮”突破的征兆!

可就在昨夜,紫气入体时,这些光斑还只有指甲盖大小!

这异变的速度快得令他心慌。

“阿封!你醒了?”

一个清脆如黄鹂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惊飞了牌坊上栖息的几只寒鸦。

一个扎着粗麻头巾、面容清秀的少女拎着药篮小跑过来,竹篮里刚采摘的止血草还沾着晶莹的山露。

当她看清少年裸露脊背上那狰狞的青骨和闪烁的铜钱光斑时,手中的棉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小脸煞白:

“你的背……天哪,像被地火吻过一样!那些光……是仙家手段吗?”

叶子封勉强支起上半身,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脊背,触感竟似摸到了粗粝的青铜器。这三天,他无数次在剧痛中回忆那穿越的瞬间:

紫光撕裂云雾,牌坊上那四个模糊不清的古字——“紫气东来”——仿佛活了过来,化作千万道紫线,如同最坚韧的蚕丝,死死缠缚住他的四肢百骸。最清晰的记忆碎片,是牌坊底部一行极小的、类似甲骨文的文字。

可惜当时剧痛攻心,他只来得及记住几个残字:“归途……九劫……”

“小霜,这里……究竟是哪里?”叶子封扯过破烂的衣衫裹住身体,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三天来,他断断续续从善良的村民口中拼凑出信息:这里是东荒天域最贫瘠荒凉的角落,苍木村。他是被进山采药的村民在悬崖下发现的,发现时浑身焦黑如炭,却奇迹般地还有一口气。这个叫小霜的少女,就是村中老药师的孙女,这三天一直照顾他。

小霜蹲下身,用沾湿清水的布巾小心擦拭他额角的冷汗:

“苍木村啊,你昏迷时一直喊‘拳击’‘沙袋’什么的,莫不是中了山里精魅的幻术?”

她说着,忽然压低声音,眼神带着敬畏瞥向那斑驳的石牌坊,“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这牌坊是上古仙人留下的,可灵异了。

十年前开始,每到晚上就泛紫光。村东头的王猎户还说亲眼见过紫光化形,变成龙啊凤啊的样子呢!”

叶子封心中猛地一凛。

昨夜剧痛稍歇,他强撑着靠近牌坊,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紫”字的刻痕,整座石坊竟剧烈震颤起来!

刹那间,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如同活过来的星子,从牌坊深处喷涌而出,无视一切阻碍,径直没入他的眉心!

与此同时,一段晦涩艰深的口诀如洪钟大吕般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炼体之道,锻皮如铜,淬骨似铁,金身无漏,万劫不磨……”

他下意识地按照这段口诀引导体内乱窜的紫气,竟感觉周身气血如同被唤醒的江河,轰然奔涌!

那些被紫气强行改造、撕裂又重组的肌肉骨骼,竟在口诀的引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坚韧、协调。

暮色渐浓,牌坊上弥漫的紫霞愈发璀璨夺目,几乎将整个村口染成一片迷离的紫色海洋。

叶子封忍着剧痛抬头,目光扫过牌坊断裂的檐角时,瞳孔骤然收缩!那里,竟悬浮着一粒黄豆大小、极其微弱的光点!

凝神细看,光点内部光影流转,似有山川起伏,大河奔流,日月星辰在其中明灭不定!

他心中惊疑,刚要凝神细看,小腹丹田处猛然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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