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大学图书馆的晨读区还飘着咖啡香，我攥着刚签完的收购协议穿过自习区，法学生们的《物权法》教材封皮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沈初夏的机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投影屏显示着图书馆地下结构图——六层以下被标注为1984年人防工程，但混凝土厚度明显超出战时标准。
同学，这里禁止携带饮料。保洁阿姨拦住我，她推车上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想起车祸后ICU的气味。我正要解释，她突然压低声音：陈先生，地下B区的通风口每周二会排出液氮废气。
电梯下沉时的失重感让耳膜发胀，沈初夏调出1978年的工程图纸：当年建造时运进了三万吨铅板，名义上是防辐射材料。她的皮肤接缝处渗出淡蓝色冷却液，在监控死角快速蒸发成雾气。
负六层的防爆门需要掌纹与虹膜双重认证，我触到扫描仪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母亲的声音：默默，记住7.83Hz。沈初夏同步调出手机频谱仪，屏幕上跳动的频率与父亲墙上的涂鸦数字完全吻合。
门开的瞬间，环形隧道壁灯次第亮起，直径三十米的粒子对撞机泛着幽蓝冷光。操作台积灰的咖啡杯上印着天美科技2008年度先进工作者，杯底结着褐色的焦糖渍——母亲喝摩卡从不搅拌。
启动自检程序。我按下褪色的绿色按钮，对撞机发出沉睡多年的嗡鸣。沈初夏的瞳孔突然变成扫描仪般的红色光束：检测到时空畸变点，坐标2018年6月18日9:47分。
那正是我前世车祸发生的时刻。
对撞机顶部的全息投影自动播放日志影像，父亲的身影在操作台前摇晃：如果计算没错，二十年后默默会在这里启动系统......他突然转头看向摄像头，仿佛穿透时空与我对视，收购万隆国际那天的暴雨，是我们设定的纠错机制。
沈初夏的机械核心突然过载，皮肤下透出电路板的蓝光。她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内置屏幕，2015年的监控视频开始播放：陆振华深夜潜入实验室，将某种粉末倒入母亲的咖啡杯。
这是铊化合物。沈初夏调出毒理报告，半衰期刚好十五年，与夫人发病时间...
对撞机突然警报大作，环形轨道上亮起七个红点。我对照着墙上的设计图，发现这些位置精确对应着我在市中心收购的七处资产——保时捷4S店、万隆商场、天美大厦......
资金流向正在重组时空节点。沈初夏的机械声带发出杂音，陆振华冻结了海外账户，你还有......八分钟。
我冲回地面层的古籍修复室，《临海地方志》第1978卷记载着图书馆建造时的异常：当年有十二名工人神秘失踪，家属收到的抚恤金汇款单上盖着CX开头的钢印。
在地方志末尾的借阅记录里，林晓月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三年前——她借阅的《有机化学图谱》中，第203页的分子结构图正是铊化合物的化学式。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侦测到时空悖论，记忆解锁程序中止。手机银行APP的余额开始倒流，刚刚完成过户的图书馆产权证在桌面逐渐透明。
窗外传来重型卡车的轰鸣，戴着防毒面具的施工队开始包围图书馆。陆振华的声音从校园广播系统传来：贤侄，你父母最错误的就是用科学家的思维玩资本游戏......
我抓起古籍冲向消防通道，泛黄的纸页在奔跑间簌簌脱落。某页夹着的基建发票背面，是父亲潦草的字迹：当七个节点联通时，去老宅打开月光匣。
沈初夏在拐角处截住我，她的机械臂撕开通风管道：直通化工学院实验室，那里有铊中毒解毒剂配方。她的瞳孔开始闪烁，但我只能再维持......2分17秒......
地下突然传来闷响，对撞机的蓝光透过地砖缝隙渗出。我摸到口袋里的磁卡变得滚烫，图书馆所有电子屏同时闪现母亲最后的影像：默默，真正的系统在......
（未完待续：月光匣中藏着逆转铊毒的关键？陆振华与失踪工人的CX钢印有何关联？）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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