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墨问轩对萧玦的“官方设定补充”，苏清欢更气了。
“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她愤愤不平地又拍了一下石桌，“影阁阁主？我看叫‘采花阁主’还差不多！亏我还以为他多了不起，搞了半天就是个仗着有点势力就为所欲为、视女人为玩物的高级流氓！呸！真是浪费我感情！”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昨天受的气连本带利都骂回来。
墨问轩看着她那副义愤填膺、小脸气得鼓鼓的模样，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和理解。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并非嘲笑，而是觉得她这副生动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样子，比起那些总是端庄得如同木偶的贵女，要有趣得多。
苏清欢吐槽了好一会儿，感觉心里的郁气总算排出去了不少。她看着旁边一直耐心倾听、甚至在她吐槽间隙还给她递了块新手帕（？）的墨问轩，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把负面情绪都倒给他了。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整理一下被这几个AI男主搅得乱七八糟的心绪。
于是，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支开墨问轩的借口。
“哎呀！”她故作懊恼地一拍额头，“光顾着跟你吐槽那个讨厌鬼，差点忘了正事！墨状元，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小忙？”
“苏大小姐但说无妨。”墨问轩立刻应道。
“是这样，”苏清欢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我妹妹云瑶，上次不是晕倒了吗？虽然醒了，但精神总有些不济。我想给她配点安神补气的药膳，但方子上有几味药材比较偏，我怕府里的下人去药铺说不清楚。墨状元你学识渊博，能不能……辛苦你跑一趟，去城南那家最有名的‘百草堂’，帮我问问那几味药有没有，顺便看看品质如何？”
她说着，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写着几味普通药材名字的单子。
墨问轩接过单子看了一眼，虽然觉得这几味药材并非多么罕见，但见苏清欢说得认真，又带着请求的意味，他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了下来：“好。苏二小姐身体要紧，问轩这就去一趟。大小姐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有劳墨状元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苏清欢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墨问轩温和一笑，撑起伞，转身离开了湖心亭，朝着别苑外走去。
看着墨问轩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苏清欢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刚才那番对萧玦的吐槽和愤怒，仿佛只是她为了掩盖内心真正情绪而临时上演的一出戏。
她缓缓走到亭边，伸出手，接住冰凉的雨丝。
热闹散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和这无边无际的雨。
刚刚吐槽萧玦时有多激动，此刻她的内心就有多……空虚。
影阁阁主，摄政王，新科状元……这些身份，这些设定，在这个世界里听起来多么真实，多么厉害。可她心里却无比清楚，他们，连同她的妹妹，她的丫鬟，甚至这亭子，这湖水，这雨……可能都只是精密的程序和数据流。
她仰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冰凉一片。
每天和这些顶着绝世容颜、高位权柄的AI斗智斗勇，看他们因为她的存在而或愤怒、或好奇、或失态……一开始，确实是新奇又刺激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恶作剧的快感。
可是……现在……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累，有点……没意思了呢？
心底深处，好像有个声音在轻轻叹息。
这里的一切都很像真的，却唯独缺少了那份属于“真实”的、不可预测的、带着瑕疵却温热的……人气儿。
她可以命令凛尘，可以调戏墨问轩，或许以后还能找到对付萧玦的方法……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所有的反应，激烈也好，有趣也罢，都可能只是在遵循某种更底层的逻辑或设定。她永远无法确定，他们此刻的情绪，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演”。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所感受到的那一点点温暖——比如云瑶单纯的关心，比如墨问轩此刻的体贴——是否也只是程序模拟出的、让她沉溺其中的“情感陷阱”？
一阵难以言喻的孤独感，如同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玩够了。不想再玩这种一个人的、没有真实回应的游戏了。
她有点想念……那个虽然要加班、要挤地铁、要面对各种糟心事，但却有着真实朋友、真实情感、真实连接的……原来的世界了。
哪怕是和人痛痛快快地吵一架，也比对着一堆数据演独角戏要好吧？
苏清欢闭上眼，任由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心中一片茫然。
而在不远处的游廊拐角，墨问轩撑着伞，并未立刻离开。他遣走了跟来的小厮，独自站在那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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