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坠在青铜戟上的声响仿佛远古编钟。
沈昭五指攥住戟身,任由雨水顺着小臂爬向眉心火莲。
那些被血脉蒸腾的金液竟在皮肤上凝成鳞甲状纹路,刺痛感让他想起十岁那年父王按在他天灵盖的手——原来那时渡入的并非灵力,而是将神纹刻进了骨髓。
昭儿,这雨是三千年前神战时...
幻听般的声音被暴雨搅碎。
沈昭猛地旋身,青铜戟横扫出半月金弧。
本该劈中偷袭者的利刃却斩在一团虚影上,黑袍老者残破的右袖里钻出七条神纹锁链。
共鸣场要醒了!雨幕深处传来苍老嘶吼。
一尊青铜方鼎撞碎空间,鼎身浮凸的神裔图腾竟与沈昭额间火莲呼应着发亮。
白无涯的骨剑及时架住锁链,剑身却瞬间爬满裂纹:老东西的残魂居然能催动天罚圣器!
青凰的啼鸣刺破雨帘。
沈昭突然发现那些金雨在凤凰羽翼上聚成旋涡,自己眉心血珠正不受控地渗入青铜戟纹路。
当指尖触到戟刃缺口时,漫天雨丝突然静止——他看见三千年前戴着青铜面具的战士们正将同样形制的戟插进地脉。
弑神阵法的最终阵眼......
圣女嘶哑的喊叫伴着血沫喷在青铜鼎上。
沈昭瞳孔骤缩,那些被金雨浸透的地面开始浮现血色阵纹。
本能快过理智,他反手将青铜戟刺入自己胸膛,神纹顺着伤口疯长成金色藤蔓,竟将漫天静止的雨滴拽向戟尖。
蠢货!
你吞噬的每滴雨都在唤醒......大长老的锁链绞住沈昭脖颈,却被突然沸腾的金焰灼穿手掌。
老者狰狞的面容在金焰中扭曲:怎么可能!
未觉醒的共鸣场应该......
爆开的金芒吞没了嘶吼。
沈昭咳着血沫单膝跪地,掌心托着的金焰里浮动着青铜鼎核心。
当焰苗舔舐过鼎身神裔图腾时,某种跨越时空的悲鸣震得青凰坠落在地——十二尊青铜巨柱的虚影在雨中一闪而逝。
原来父王当年折戟在此。沈昭抹去眼角血泪,突然笑着将金焰按进心口。
经脉爆裂的剧痛中,他听见青铜戟发出龙吟般的颤音。
暴雨重新倾泻时,方圆十里的金雨竟化作向他朝拜的流光。
大长老焦黑的残魂从鼎中渗出,神纹锁链已变成束缚自身的刑具:你以为毁掉阵眼就能......话音未落,沈昭徒手撕开锁骨处的皮肤,拽出血肉模糊的青铜戟纹路掷向残魂——那是三年来他日夜用精血温养的神纹本源。
天地间响起琉璃碎裂声。
青铜鼎炸开的碎屑中,一截缠绕着锁链的焦黑断臂突然抓住沈昭脚踝。
正要补刀的白无涯突然僵住,看见少年背后浮现的玄甲虚影抬手按碎了断臂。
父王......沈昭的哽咽混在雨声里。
他弯腰捡起半块鼎片,上面残留的青铜锈迹正褪成血色——与记忆里父王战甲上的血迹一模一样。
青凰的尾羽突然燃起金焰。
沈昭转头望去,发现那些被金雨浸透的草木正朝着某个方向倒伏,地面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泥水,而是粘稠如血浆的青铜溶液。
怀中的戟柄开始发烫,烫得他心脏几乎停跳。
雨幕尽头传来锁链挣断的轰鸣。(正文续)
青铜溶液漫过战靴的瞬间,十二道通天光柱刺破雨幕。
沈昭被气浪掀得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青铜纹路——那截缠绕锁链的焦黑断臂竟在溶液浇灌下膨胀成百丈巨柱,柱身裂纹里渗出暗金色血雾。
神裔血脉为引,涅槃神魂作祭......巨柱内部传来沙哑轰鸣,震得沈昭耳孔渗血。
他看见青凰被无形之力拽向柱顶,凤凰羽翼在血雾中燃起青焰:沈昭你敢!
当年你父王都没......
残魂的嘶吼戛然而止。
沈昭瞳孔深处金芒暴涨,神纹藤蔓从掌心暴射而出,竟在半空拧成混沌旋涡。
青铜巨柱发出震怒嗡鸣,那些本该困住青凰的血雾被旋涡撕扯着倒灌进沈昭经脉——他脖颈暴起的血管里同时流淌着金红两色光焰。
疯狗!白无涯的骨剑突然横在沈昭喉间,没看见你心脏快炸了?剑锋割破皮肤的刹那,沈昭突然抓住白无涯手腕,将沸腾的神纹顺着剑身渡了过去。
骨剑裂纹中渗出漆黑火焰,竟与金红神纹交融成紫电。
雨幕彼端突然响起整齐的甲胄碰撞声。
十二名天罚军统领单膝跪地,他们眉心亮起与沈昭如出一辙的火焰纹路。
修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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