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君望着五魁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五魁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啊,
他开口说道,
“走,咱们也跟上去看看。”
黑娃脸上露出一副略带调侃的笑容,
“孝君,你不会是真看上那新娘子了吧?”
一旁的郑芒儿看着五魁离去的方向,
“孝君,你应该是对这个五魁感兴趣吧,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些胆量,和那些窝囊废可不一样,”
于是,他们三人也朝着五魁所去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这边,死里逃生的接亲队伍抬着完好无损的嫁妆回到了柳家,然而,他们却没能接回新娘子,
原本涌在柳家门前,准备鸣放鞭炮庆祝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都愣住了,手中的挑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们赶紧用脚把炮稔子踩灭,现场一片死寂,
期待着自家儿媳快点到来的柳老太太,听到这一噩耗,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发软,一声不吭地从八仙桌上滑溜了下去,
众人手忙脚乱,折腾了好长时间,她才缓缓苏醒过来,
戴着红花的新郎,听到新娘子被土匪抢走的消息,不仅没有一丝悲伤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惨、恐怖,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旁人见状,慌乱之中,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劝慰他,
就在他们正打算附和着新郎的笑,也跟着笑上一笑的时候,新郎却突然一把拽过了一名接亲队伍中的后生衣领,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好几个耳光,
柳家的门里门外,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少爷怒气冲冲地返回东厢房之后,在场的众人依旧呆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出身富贵之家的柳家少爷,并没有因生活优渥而变得虚胖臃肿,或者是孱弱不堪,
相反,他身材魁梧壮硕,在整个鸡公寨,堪称是最为健硕的男人,
本应在新婚之际尽享甜蜜的他,却遭遇了新妻被土匪抢夺的飞来横祸,
然而,他并未失声痛哭、一蹶不振,而是迅速冲进屋内,抄起那杆长杆猎枪,动作娴熟地压上沙弹和铁条,
紧接着,他又搬来高凳,费力地去取屋柱上吊着的竹笼,
竹笼之中,存放着平日里炸猎狐子和狼的特制用品,全是用鸡皮将炸药、铁砂和瓷片精心包裹而成的炸弹,
这些炸弹放置在狐狼经常出没的地方,不知引诱了多少野物丧命,
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截击土匪的画面,立即抄近道去拦截,将炸弹巧妙地布置在土匪必经的山路上,然后凭借手中这杆猎枪打响,让土匪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不得不丢下属于自己的新娘,
但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就在柳少爷双手稳稳地卸下竹笼,准备从凳子上下来的时候,凳子的一条腿却“咔嚓”一声突然折断,
他一个趔趄,竹笼瞬间脱手掉落,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重重地摔了下来,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毫无征兆地轰然响起,
众人闻声,惊恐万分地冲进屋内,只见柳少爷整个人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已然没了气息,
刚刚苏醒过来的柳老太太,听闻这一噩耗,只觉眼前一黑,当即又昏死了过去,
当白孝君他们一行人赶到白风寨的时候,夜幕已然悄然降临,
白风寨并非那种依傍着巍峨大山而建的传统寨子,在朦胧月色的温柔映衬下,它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村镇,
沿着绕山蜿蜒曲流的河畔,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一片看似杂乱却又井然有序的院落,
穿过院落最为集中的巷道,跨过一座石拱旱桥,便能看到土场的东边矗立着三间高基砖砌的戏楼,
此时,戏楼上正热闹非凡地演动着一曲戏文,锣鼓喧天,嘈杂声不绝于耳,台下人头攒动,一片沸腾,
黑娃看到这一番景象,满脸疑惑,忍不住纳闷地说道,
“孝君,那个五魁是不是记错路了呀?这真的是土匪的寨子?怎么瞧着一点儿也不像呢,”
白孝君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伸手指向戏楼的方向,
“没走错,你看那里,”
顺着白孝君手指的地方望去,黑娃他们清晰地看到戏楼上十二盏壮稔油灯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映照出三个醒目的白粉大字,
白风寨,
按照人们固有的印象,白风寨作为匪窝,理应戒备森严,一众土匪也该是蓬头垢面、目露凶光的模样,
可眼前呈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场面,男女老少皆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大家兴奋地冲着戏台上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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