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禅准备再发现点什么,已走到近前的八王子娇滴滴的说话了:“喂,那个谁,你不要这样看我了。本王很讨厌你这样看我。你是不是觉得发现别人身上的事情很有意思啊?”
好似被谁戳中了心思一般,高禅怔了怔,复又思索了一番,这才对着八王子道:“今日,你好像有话要对人说……”
“哈哈哈,你真聪明,我既喜欢和聪明人聊天,又讨厌太聪明的人。你刚才不是欲踏月吟诗吗?为何不与本王一游?只是,最好别去吟诵那些腐酸淫贱之诗哦。”
说着,八王子径自从高禅身边摇过,往园中深处晃去……
行进了一会儿,八王子站住了,好似仰头凝望着当空皓月,又好似在等着身后的高禅,等着他的开口……
跟随上来后,高禅并未开口,而是直直的站到八王子身边,也仰起头,定定的看起了无边的月色。
于是,八王子笑了。
笑的依然那么娇美,像极了春风中吹响的铃声……
等到笑声停止,高禅看了看八王子,依然很安静的对他说道:“既然想对我说话,为何又不说了?”
这次,八王子没有笑,也没有侧过脸看高禅,而是用微带笑意的声音道:“与本王并肩站着,那是要杀头的......”
王子蓦然蹦出来的这句话,着实让高禅一呆,随后又淡淡笑道:“我,是,魏人。”
几乎用着同样的语气,八王子看着高禅道:“但,你,是,俘兵,现在更是我王府的奴隶。”
八王子的话好似并没有令高禅明白什么是尊卑,反而在他的身旁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依然用淡淡的声音说道:“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八王子又笑了:“嗯,说的也是。问一声,你在魏国以何为生?”
“我是读书人。”回话时,高禅的表情很认真,眼中显现出些许光芒。
哈哈哈,又是笑声,这次依然笑的很优雅,却又包裹了些许嘲讽之气。
笑完,八王子并未去看高禅,依然抬头望月,心中若有所思,口中问的却是:“那你不好好求学问,为何又去从军了呢?”
“大魏与胡人开战。圣人言,国之事与黯首同,民与国当为一体也。”
这句话,高禅说的更认真,更冷峻。
是的,从学十载,当知何为国,何为家,国家一体之事,无国又何来有家?
“哈哈哈,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干着污天秽人的事,本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再次领略了一番所谓的大魏风范了。”
八王子的脸色已由先前的一脸调笑,变成了鄙夷,仿佛听到了人世间最大的谎言一般。
“咦?你为何要这样说呐?”高禅有些不解,心中快速搜寻了一番大魏史记,当真找不到他所谓的污天秽地之事。
“算了,算了,像你这样的大魏小民,本王当真找不出大多的意思。不过,本王还是要谢你的。听你之言,本王更肯定了两件事。一是魏国的人丁已不由从前,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也被征调充军,可见多年的天灾人祸,已令魏元气大伤。第二个就是,你们中土之人,对读书的确看得很重,认定了一个文重武虚的事实。”
在说着元气大伤,文重武虚几字时,八王子特地盯紧了高禅,满眼尽是挑衅之色。
是的,八王子说的极对。
高禅也清楚,这些年来大魏天灾连连、人祸不断。
仅大魏大盛十年府学官报上就登了三件天灾人祸的大事。一是上天河崩,北部三州被淹,十数万民死,百万之众无家可归;二是下天河枯,南部三十郡颗粒无收,饥死者近二十万;三是南部召人趁势而乱,叛兵险至下天河北岸,幸天子亲请秦城侯出山,领军二十万,于冬时一季平定乱势,却耗尽了南北水旱赈灾之物,损军也达七万之众。
虽说这些都是实情,但高禅心中仍无法接受,尤其是面对八王子挑衅的眼光。
“哈哈,这些年大魏的确天灾人祸连连,但大魏之境,东起瀚海,西至漠边,北抵草地,南兼荒蛮,地之大,物之博,人之盛。不知与区区北胡的此番争战,能动我大魏几何?所谓文重武虚,仅仅只是你这个外人、外家之言。想我太祖马上得天下,但不知能在马上治天下乎?不能也,故重文仪、重礼仪,从而治天下之顺,福万民,传万世。汝等不习圣人之文,不知圣人言之重也。习文而知理,知理当知忠君报国。知忠君报国何怕死乎,无畏赴死,当天下第一勇也。试问,何为重文虚武?”
高禅一口气说完后,并未去看八王子一眼,而是抬头仰望当空之月,似是对月倾诉自己的心思一般。
好一会儿,高禅才用同样挑衅的眼光看向八王子,一字一顿道:“我不怕你。如你般浅薄,以为令自己的部属学用汉话就可以让魏人与你们两相深知,转而情投意合,进而为你马踏北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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