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大队的队员们一个个笑着和他打招呼,陈汉良嘿嘿一笑,心道可不得像港城的明星吗?
这年头,想捞偏门,赚块钱,就得空手套白狼。
西装革履大头皮鞋是标配。
等到陈汉良从生产大队出来已经请好了三天的假期,他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打算。
简单拾掇了一下,陈汉良坐上了去平阳镇的公交车。
一毛二的票价,陈汉良肉疼得不行,但没得办法,就这他还只捞到个站票。
等他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陈汉良先去买了个烧饼填了填肚子,又在公社花了一块二买了一包进口烟,然后才西装革履地往城西走。
改开如火如荼地进行,街道上原来还人人喊打的投机倒把也逐渐放开了限制,街道上非常热闹。
说来也怪,头两年还喊打喊杀,这才不到几年的光景完全就掉了个个儿了。
就比如当下的相亲市场吧。
头两年最受欢迎的前三名是卡车司机,教师和有编制的公务员,所以靠大学的知识分子比大熊猫还金贵。
不少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人堆儿里钻,可随着改开的火热进行,这最受欢迎的又变成了下海经商的个体户。
一路上,不少人朝着陈汉良行注目礼。
实在是他这一套行头太拉风了点,尤其是陈汉良走路带风,浑身都透着一股劲儿不知道还只当是从哪来的大老板呢。
“老板,走一走瞧一瞧咯,当下最流行的棉袄子,看看这花色,看看这厚度,咱都是实打实用了真材实料的。”
“老板一看就是个敞亮人,您试试,试试看,咱保证穿了咱的袄子就算是到了三九天也都冻不着您。”
陈汉良忽然被拉了一把。
一扭头,他便瞧见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小青年笑嘻嘻地朝着他推销,手里还暗戳戳地递过来一根香烟。
闻声,陈汉良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个儿已经走到了镇中心。
这一片陈汉良其实挺熟的,后来听说县政府牵头落户平阳的时候就是因为当初镇里的这个贸易市场可是出过大力的,着实光火过一段时间。
“我就随便溜达溜达。”
陈汉良推掉了对方递过来的香烟,从自个儿买的进口烟里掏出一根叼在嘴上,而后又递给了对方一根。
小青年一愣,接过一瞧,顿时眉开眼笑伸出了大拇哥:“老板阔气啊,四块多钱一盒的石林阿诗玛,咱可舍不得抽。”
“老板有啥喜欢的没有?随便看,随便穿,咱这的袄子保质保量,不暖和不要钱。老板,不是我跟你吹啊,咱这可都是从棉纺厂出来的一级货,扎实着呢。您这一身看是好看,可这大冬天的他也不保暖不是?”
小青年是个健谈的。
不过这话糙理不糙,刚才落了一场大雪的平阳镇冷哇哇的。
陈汉良这一套在沿海地区穿还能扛着,可这会已经冻得直么哆嗦了,多少有点要温度不放风度的意思。
陈汉良眼睛眨了眨,目光在摊子上扫过,忽然一笑:“兄弟有门路啊,棉纺厂的路子都有,这年头能跟国营厂搭上线,兄弟也不是一般人。”
“那是,咱上头有人啊。”
小青年眉开眼笑,眼瞧着陈汉良感兴趣,连忙道:“怎么着,老板,要不要来一件儿?保准暖和,而且花式也好。”
陈汉良没说话,粗略地在一堆袄子上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随即摇头。
“还是算了吧,兄弟,你这些袄子做工倒是不赖,可这花色已经是过气儿的了吧。而且我瞅着,你这摊子的生意也咋不行啊。”
“兄弟,不瞒你说,我这一趟来县城是打算干个大买卖的,你这袄子质量还可以,但这花色和款式怕不都是压仓货吧。”
一句话,小青年顿时比了个大拇指。
“老板眼力真毒,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咱这虽然是压仓的,但也是国营厂出来的不是?这质量绝对个顶个的过关。”
“是这吧,老板。”
“咱一回生二回熟,左右我一早上还没开张呢,您受累给咱开个张。一件两件不嫌少,十件八件的咱不嫌多。只要您开金口,咱给你进货的成本价。”
说着,小青年还暗戳戳地比出了三根手指头。
意思是一件儿三块钱成本价。
一听这话,陈汉良还真愣了。
当下供销社改组,生产大队也马上要成为旧时代的产物。国营厂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摇钱树,几乎撑起了整个七八十年代这变迁的十年。
这些花袄子个个用料扎实,品质着实不赖,靠着国营厂的金字招牌放在供销社里一件儿起码得多花个块八毛的。
至于小青年的话,陈汉良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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