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地宫·子夜
夜幕深沉,如墨般泼洒在骊山之上,地宫入口处,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已凝固,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似鬼哭狼嚎,在这死寂之地回荡。
扶苏站在玄铁铸就的石门前,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一袭黑袍,衣角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太阿剑微微颤动,似在感应着主人内心的波澜。其面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此刻,他的掌心青筋暴起,手中紧紧握着夔龙佩,那夔龙佩泛着青芒,如同一柄利刃,缓缓切入石缝之中。
“吱呀……”一阵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寂静,墨家机关术在这死寂中发出轰鸣。千年玄铁铸就的石门,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阴寒水汽裹挟着浓烈的汞毒扑面而来。扶苏不禁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用衣袖掩住口鼻。
蒙恬迅速上前,手中拿着燧石,引燃了一旁的青铜灯树。幽蓝的火光瞬间照亮了甬道两侧,只见八千陶俑甲胄森然,整齐排列。这些陶俑面目栩栩如生,可那眼眶中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竟是活人角膜混入朱砂烧制而成,此刻在幽蓝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陛下当年亲言‘以水银为百川江河,置天文星宿’,”蒙恬身着玄甲,在鬼火的映照下,宛如战神降临。他手中长枪一挑,枪尖精准地挑落一尊陶俑的面甲,露出了里面由青铜丝拼接而成的骨架,“然则阴阳家尸解之术暗藏玄机。”碎裂的陶壳中,青铜关节泛着幽光,显然这是墨家非攻机关与阴阳家傀儡术的融合。
阿禾轻移莲步,罗袜踏地,她身上佩戴的二十四节气铜钱相互碰撞,发出叮当乱响。“辰时三刻水银蒸腾最盛,此刻涉险必中化尸蛊。”她秀眉微蹙,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焦急。说着,她将手中的泽兰叶迅速搓碎,分予众人。苦涩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稍稍驱散了些许汞毒的味道。
就在这时,盖聂手中的湛卢剑突然指向穹顶。众人顺着他的剑势望去,只见在北斗第七星摇光方位,一具水晶棺椁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折射出冷冽的寒光。棺椁之中,楚国王后面容栩栩如生,宛如沉睡一般。棺椁表面,楚篆凤纹游走如活物,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扶苏看到这一幕,腰间的太阿剑骤然悲鸣,似在回应着什么。刹那间,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郑妃临终前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她面容苍白,气息微弱,却强撑着将苍梧玉粉塞入襁褓中的自己手中,嘴唇微微颤动,虽未发出声音,但那唇语却穿透了二十年的光阴,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骊山地宫...楚魂归处...”
扶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坚定,手中的夔龙佩青光暴涨。只见一道北斗星图投射在地宫穹顶,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暗河改道,声如龙吟。
冥河·亥时
一艘青铜舟在冥河中缓缓前行,劈开汞浪,泛起层层涟漪。河底,荧绿的瞳孔如鬼火般次第亮起,阴森恐怖。
盗跖蹲在船头,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他身形矫健,如同一头猎豹,随时准备出击。突然,他眼神一凛,手中的飞虎爪刚探向水面,数具腐尸傀儡破水而出,速度极快,青铜指爪直取扶苏咽喉。
“小心!”盖聂大喊一声,身影如电般掠出。他手中的湛卢剑一挥,剑气纵横,瞬间斩断了腐尸傀儡的手臂。然而,那断肢却在空中化作漫天毒虫,向众人扑来。
阿禾见状,迅速从袖中掏出铜钱,用力撒出。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火浣布遇蛊自燃,熊熊火焰瞬间将毒虫笼罩。在灰烬之中,金色的楚篆若隐若现:“魂兮归来哀江南”。
扶苏站在舟中,衣襟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手中的夔龙佩凌空飞旋,青光交织成二十八宿,光芒耀眼。在暗河改道的轰鸣声中,一座九层祭坛破水而出,气势恢宏。祭坛之上,东皇太一身着黑袍,玄金面具在北斗寒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七星命格破阵?可惜楚后魂魄已成阵枢!”东皇太一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七十二具青铜兵俑眼眶中燃起磷火,手中的戈矛寒光闪烁,齐齐锁定了中央的玄鸟纹龙棺。
祭坛之巅·生死局
蒙恬手持破军枪,如入无人之境。他大喝一声,枪风呼啸,瞬间挑飞三具兵俑。那强大的枪风扫过龙棺,震开了棺盖。
众人的目光齐聚棺内,只见嬴政尸身冕旒齐整,静静地躺在其中。他的面容依旧威严,只是多了几分苍白与死寂。嬴政的掌中,紧握着一块残帛,血字斑驳:“苏儿...玉璧碎...龙脉...”
扶苏见状,心中一震,毫不犹豫地伸手去夺残帛。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残帛的刹那,东皇太一黑袍鼓荡,一股强大的力量汹涌而出,水银河倒卷成蛟,向众人扑来。
盖聂迅速挥剑抵挡,剑气与毒汞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紫焰。扶苏则割破手掌,以血绘北斗。刹那间,剑光暴涨,引动周天星斗,光芒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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