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怀揣着焦虑与急切,纷纷脚步匆匆地离去,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解决穆子诩身体问题的办法。
眨眼间,原本还略显嘈杂的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然而,楚子航却像是被一股无形且神秘的力量紧紧拽住,鬼使神差般又悄然折返回来。
“先说好,我可不是英国佬,你怎么偷偷过来我可是要告诉苏茜的。”穆子诩瞧着一脸冷峻严肃的楚子航,竟做出这般鬼鬼祟祟的举动,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随即开口调侃道。
他的声音在寂静得针落可闻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轻松戏谑的味道,打破了这过分安静的氛围。
楚子航那平日里冷峻如霜的面庞,刹那间红得犹如熟透的番茄,就像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戳中了深埋心底、羞于示人的秘密。他神色慌张,有些手足无措地迅速环顾四周,眼神如同闪电般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快速扫过。在再三确认病房里都是亲身经历过那场惊心动魄、堪称生死较量的“提尔之战”的队员后,他才缓缓深吸一口气,那模样像是鼓起了全身所有的勇气,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提尔口中的奥丁是真实存在的,我的父亲就是被奥丁杀死的。他或许也是一位卡塞尔学院的专员,可是除了我,就连我的母亲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楚子航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裹挟着一种深入骨髓、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哀伤,那是多年来独自背负秘密的痛苦。
穆子诩听到这话,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整个人先是猛地一愣,仿佛大脑瞬间宕机,无法处理这个惊人的信息。
随后,他默默举起了手,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开口道:“不是啊,我还记得,你的亲生父亲不是楚天骄吗?不是那个情商低得离谱、开着迈巴赫的司机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好似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病房里激起层层惊涛骇浪般的涟漪。
楚子航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愕至极的神情,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最难以置信的事情。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曾经被楚子航深藏在内心最隐秘角落的秘密,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被揭发了出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触动。
这种复杂而强烈的感觉,从心底最深处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迅速传遍全身。他的父亲,那个在他心中占据着特殊且无可替代位置的人,竟然还有人记着,这一事实恰似一阵轻柔的清风,稍稍吹散了他心头那片积压多年、沉重得让人窒息的阴霾,也让他一直以来背负在身上的沉重负担,感受到了些许的释放。
记忆的时针拨回到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天空仿佛被一只暴怒的巨兽狠狠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豆大的雨点如注般疯狂倾泻而下,整个世界都被这无尽的雨幕所笼罩。
他的父亲楚天骄,即便早已和妻子分道扬镳,劳燕分飞,可内心深处对前妻和儿子的爱,却如陈酿的美酒,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醇厚,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消散。
他心里明白,如今家庭的破碎支离,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某些事情上,自己太过执拗,不懂得灵活变通,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固执前行的孤舟,最终迷失了方向。然而,时光犹如奔腾不息的流水,匆匆一去不复返。无论他心中满是怎样的悔恨与不甘,那些已然消逝的过往,都如同这雨夜的流水,一去再也无法追回。有些失去的东西,或许永远都无法挽回了,他只能在这无尽的雨夜里,独自默默品尝这份苦涩,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父子二人在那辆奢华却又显得狭小逼仄的迈巴赫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仿佛压抑着多年的积怨,终于爆发了一场剧烈的冲突。楚子航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愤怒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般粗糙。他对着楚天骄大声地发泄着心中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恨,一句句尖锐的话语,如同带着倒刺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楚天骄。楚天骄则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握着迈巴赫那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方向盘,一言不发地默默承受着楚子航狂风暴雨般的责骂,整个场景几乎成了楚天骄单方面的挨骂。在楚子航心里,过去那些被父亲抛下的经历,就像是一道道触目惊心、无法愈合的伤口,只要一回想起来,内心的怒火便难以抑制地熊熊燃烧。他觉得,哪怕楚天骄没死,再见到他时,自己还是会忍不住将这些年的委屈与愤怒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但当这辆迈巴赫缓缓驶上高架桥后,事情陡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惊天转变。车内原本紧张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氛,被一阵奇特的笑声瞬间打破。那笑声低沉而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宏大庄严之感,每一丝声响仿佛都在青铜铸造的古钟里久久回荡,余音绕梁,萦绕在他们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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