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与庞林兄弟二人历经跋涉,终于抵达荔浦县外。
放眼望去,数千壮丁在广袤的荒野上忙碌着。
锄头起落间,扬起阵阵尘土。
庞统眉头紧锁,不禁喟然长叹:
“不管身处何地,百姓总是如此可怜。”
“太平之时,被征调劳役,耗费心力。”
“战乱之际,又要被驱赶至战场,性命堪忧。”
庞林目光审视着这片忙碌的土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疑惑:
“刘琦公子昏了头吗?竟妄图凭借小小的荔浦县,挑战荆州?他哪来的底气?”
庞统并未立刻回应,而是俯身抓起一把泥土,细细端详。
他将泥土在指尖反复揉搓,随后道:
“此处泥土湿润,想必附近定有河流、湖泊。”
“且土质松散易碎,乃是‘壤土’,最适宜开荒。”
庞林闻言,不禁露出震惊之色:
“想不到偏远的荔浦县,竟有如此懂农事之人。”
“难道刘琦公子麾下,藏有高人?”
庞统微微摇头,目光中透着思索:
“这未必是什么高深之策,说不定刘琦公子自己便知晓。”
“在岭南开荒,需熟知水脉走向,辨别土壤质地。”
“还要避开可怕的瘴气,绝非易事。”
正说着,庞林看到不远处,一群百姓手持耒耜、铁锸。
他们正在穿渠引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劳作的热情。
庞林忍不住感叹:“百姓如此积极,看来刘琦公子的号召力不容小觑。”
庞统心中也涌起一丝好奇,决定前往水渠一探究竟。
他沿着蜿蜒的渠道前行,只见河道中垒石筑堰。
水流在石堰的引导下,有条不紊地引入支渠,灌溉着周边的农田。
整个水利设施设计精巧,极有门道。
庞统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想不到刘琦公子,竟有这般才干!此前只听闻他会一点奇谋,如今看来,倒是小瞧了他。”
庞林眉头微蹙,有些担忧地道:
“大兄,刘琦公子在荔浦县深得民心,又有这般治理才能。”
“若他真与皇叔为敌,恐怕会成为皇叔的心腹大患。”
庞统沉思片刻,缓缓道:
“事已至此,我们需从长计议。”
“刘琦公子并非不可争取之人,若能说服他重新归附皇叔。”
“不仅能消除隐患,还可为皇叔增添一员得力干将。”
庞林点头赞同:“大兄所言甚是。”
艳阳高悬,热浪在荔浦县外的荒地上翻涌,数千徭役正挥汗如雨地开垦农田。
忽然,一声嘹亮的号角划破长空。
劳碌的徭役们纷纷放下手中农具,脸上绽开笑容,脚步轻快地聚拢起来。
人群中,有人扯着嗓子高呼:“开饭喽,开饭喽!”
庞统心中好奇,快步凑了过去。
当看清盛在粗陶碗里的食物时,他不禁微微一怔。
——竟是白米饭!
荆州称得上富庶之地,可历经多年战乱,民生凋敝,百废待兴。
皇叔征用徭役时,大发慈悲地管徭役一顿饭。
就这一顿饭,已让百姓感恩戴德,将皇叔敬若“圣君”。
农闲时节,壮丁服徭役能得一顿饭食,便可节省一半的粮食,极大地减轻家庭负担。
庞统清楚地知道,皇叔提供给徭役的,不过是掺杂着杂质的米糠。
毕竟物力维艰,能让百姓果腹已属不易。
可眼前荔浦县提供的,竟是颗粒饱满、色泽晶莹的上好白米,怎能不让他惊讶。
庞林也挤到跟前,看到白米饭的瞬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声音不自觉拔高:
“给徭役提供白米饭?!在荆州,即便是富农,也无法天天享用啊!”
他的话,引得周围几个徭役侧目。
其中一个年轻徭役,笑着道:
“这位兄弟,你们怕是从外地来的吧?”
“在咱们荔浦县,公子体恤大伙辛苦,每日都供应白米饭。”
庞统心中一动,上前拱手问道:
“敢问小哥,白米饭是刘琦公子特意吩咐供应的?”
年轻徭役点点头,脸上透着几分自豪:
“正是!”
“公子常说,大伙为了开垦荒地,不辞辛劳。”
“若连饭都吃不好,如何有力气干活。”
另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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