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特拉斯,1430年6月
午后的阳光给米斯特拉斯古城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石板路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沿着山坡蜿蜒。坐落在伯罗奔尼撒肥沃平原上的米斯特拉斯,是当时一个学术活动中心,是黑暗时代边缘的一座学术灯塔。
在一间安静的书房里,摆满了羊皮卷和手稿,乔治·吉米斯托斯·普莱森正弯腰伏案疾书,他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他长长的白胡子垂在简朴的长袍上,尽管年事已高,但眼睛里闪烁着年轻人般的光芒。房间里弥漫着陈旧纸张和墨水的气息,还夹杂着来自室外花园的草药的淡淡香气。
一封带有帝国徽章的密封信件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他刚读完这封信,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他的弟子贝萨里翁走了进来,脚步踌躇却又急切。
“老师,”贝萨里翁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敬意和好奇。“我注意到有信使从君士坦丁堡来。有消息吗?”
普莱森抬起头,脸上带着沉思的表情。“确实,贝萨里翁。皇帝给我写了信。”
“皇帝亲自写的?”贝萨里翁眼睛一亮,带着兴趣问道。“他写了些什么?”
普莱森轻轻敲了敲羊皮纸。“他要求我去格拉伦扎见despot康斯坦丁。我们要继续讨论东西方教会的联合,并制定接近教皇的策略。”
贝萨里翁的眉头微微皱起。“关于联合的谈判还在继续。自皇帝1423年意大利之行以来,虽然争论很多,但解决的问题却寥寥无几。”
“确实如此,”普莱森承认,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解的道路很复杂。然而,despot康斯坦丁最近的行动,尤其是他制作拉丁语《圣经》的举动,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他认为这可能会加强我们的立场。”
“我听说过这些《圣经》的传闻,”贝萨里翁沉思道。“据说他用某种机器大量生产它们。”
“印刷机,”普莱森确认地说,眼中带着一丝钦佩。“一项可以改变知识传播方式的创新。”
贝萨里翁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老师,你认为与拉丁人联合真的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吗?许多神职人员强烈反对,人民也心存深深的不信任。”
普莱森轻轻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远处的群山。“我理解你的疑虑,我的年轻地朋友。分裂留下的伤口愈合得很慢。但随着奥斯曼人的威胁日益逼近,联合可能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贝萨里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即便如此,我们能相信联合会带来我们需要的支持吗?拉丁人有他们自己的利益。”
“没有保证,”普莱森承认,目光投向远方。“然而,我们必须探索每一条道路。despot康斯坦丁的行动表明,他愿意弥合分歧。
或许他的努力会为有意义的变革铺平道路。”
他转回身面向贝萨里翁,目光诚恳。“做好准备。我们很快就要出发去格拉伦扎。在接下来的讨论中,你的见解将非常宝贵。”
贝萨里翁低下头。“如您所愿,老师。我会安排好一切。”
当他的弟子离开房间时,普莱森感到一阵担忧。他知道联合的道路充满障碍,像贝萨里翁这样的怀疑态度很普遍。
然而,不作为的重压也让他感到不安。
他们世界的命运取决于他们现在所做的选择。
在米斯特拉斯的其他地方
在堡垒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西奥多坐在一张长长的木桌旁,手指交叉放在下巴下面。油灯摇曳的灯光在聚集在这里的人们的脸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阿列克谢奥,他信任的顾问;达米安神父和格雷戈里奥斯神父,反对联合的狂热神职人员;还有忠诚于西奥多的贵族德米特里奥斯。空气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紧张气氛,他们集体不安的重量显而易见。
西奥多的目光盯着他面前的一份羊皮纸,上面的内容助长了他内心酝酿的风暴。他紧咬牙关,思索着其中的含义。
“那个修士行动过于仓促,”西奥多说,他那有节制的平静声音掩盖了表面之下的愤怒。“他的急躁可能危及了我们精心制定的计划。”
达米安神父在座位上动了动,眼睛避开西奥多的。“彼得罗斯神父对拉丁语《圣经》的制作深感不安,大人。他的热情压倒了他的谨慎。”
阿列克谢奥点头表示同意。“他试图通过破坏印刷机来服务于真正的信仰。但现在,康斯坦丁已经意识到在他的领地内有人反对他。”
西奥多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么彼得罗斯神父现在怎么样了?”
格雷戈里奥斯神父低下了头。“我们收到消息说他被捕了,而且……未能在审讯中活下来。”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甸甸的寂静。西奥多握紧了拳头,指关节都发白了。“他的牺牲,虽然是无意的,或许还能派上用场。但我们必须更加谨慎地行事。我们不能再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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