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长廊寂静得有些诡异,惨白的灯光无力地洒在地面上,消毒水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当我心急如焚地冲向母亲的病房时,一种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浓重的檀腥气瞬间取代了熟悉的消毒水味,令我心头一紧,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砰”的一声,我用力踹开病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母亲的病床已被密密麻麻的青铜根须紧紧缠绕,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茧。那些根须不断扭动着,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有生命一般。
心电监护仪的导线在根须间穿梭,将母亲身上癌细胞的纹路转化为电流信号,在屏幕上缓缓绘出一幅完整的三星堆神树图腾。图腾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青阳...”
母亲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艰难地挤出两个字,随后,一缕青铜色的液体从她嘴角渗出,在惨白的床单上晕染开。
“玉琮...在膻中穴...”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我的心上。
母亲猛然撕开病号服,动作显得有些决绝。她那癌变的胸腔赫然裂开一道血口,鲜血汩汩流出,一根青铜枝桠从血口中穿刺而出,刺破胸骨,向着空中伸展。
枝头挂着一枚带血的玉琮碎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这枚碎片仿佛与我怀中的玄黄晶核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刹那间,两者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玄黄晶核在我怀中剧烈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就在这时,病房的瓷砖地面突然崩裂,“咔嚓”一声,一道道裂痕迅速蔓延开来。地面下,青铜管道显露出来,那些管道上还残留着斑驳的尸油痕迹,正是我在地宫见过的尸油运输管。
此刻,它们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血,黑血在地面上汇聚,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突然,林九笙的罗盘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从我怀中一跃而出,悬浮在病床上方。罗盘上的天池指针疯狂转动,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在虚空中刻出一道道敕令符咒。
符咒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却在这浓重的邪恶气息中显得有些黯淡。母亲的眼球毫无征兆地爆开,“噗”的一声,一群铁线蛇从中钻出,在空中迅速交织成北斗阵型。
每条蛇的蛇尾都系着一枚翡翠扳指,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它们扭动着身躯,发出“嘶嘶”的声响,场面混乱而恐怖。
“坎宫水逆!”
我大喊一声,慌乱之中抓起一旁的输液架,拼尽全力劈向蛇阵。然而,就在输液架即将触及蛇群的瞬间,母亲的残躯突然暴起。
她的脊椎反弓,如同一棵扭曲的青铜神树的枝干,癌变的血管从她身体各处蔓延而出,化作根须扎入地缝。病房的应急灯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突然全数炸裂,“砰砰”的声音接连响起,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在地面上,竟投出一幅神秘的巴蜀图语的投影,那些古老的符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历史。
我怀中的玄黄晶核愈发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我来不及多想,将它按向母亲心口的玉琮。就在晶核融化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母亲体内爆发出来,整栋医院的地基开始剧烈震颤,发出“隆隆”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母亲的声带发出一阵金石相击的声音,仿若古老的编钟奏响,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丙寅年七月半,巴人船棺现...”
紧接着,母亲最后一块完好的皮肤突然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甲骨文。这些文字在我的往生瞳中自动转译,竟然是一张用癌细胞纹路绘制的地图。
地图上,坐标的终点标着一艘青铜船棺的简笔画,船棺线条简洁却透着神秘的气息,仿佛隐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病房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砰”的一声巨响,门重重地撞在墙上。一群身着黑袍的送葬队伍鱼贯而入,他们步伐整齐,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他们抬着的棺材上刻着龙盛集团的徽记,徽记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棺盖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弹开,“嘎吱”一声,成捆的往生钱如蝗群般飞出,在空中飞舞,发出“簌簌”的声响。
我见状,迅速抓起燃烧的酒精棉抛向钱堆,火焰瞬间吞噬了往生钱。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冥币在烈焰中非但没有灰飞烟灭,反而显出血色的GPS坐标,坐标上的数字不断闪烁,仿佛在指引着某个未知的方向。
“东南巽位,三百里。”
林九笙的传音符在火中显现,字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船棺里葬着破解诅咒的...”然而,话音还未落下,棺材中突然暴起九具青铜尸。
它们身形高大,手中的哭丧棒竟是改装过的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让人不寒而栗。子弹如雨点般射出,“砰砰”的枪声震耳欲聋,击碎了窗玻璃。
暴雨裹挟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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