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的茶会顺利结束。
圣光皇帝难能可贵地偷闲一会。
本是没有任何人的露天餐桌忽然传来一阵扑鼻的芳香。
“陛下，法娜·史黛拉，冒昧打扰。”
踏着猫步而来，长发高挑的女性随即出现在茶桌的一角。
法娜没有第一时间现身，皇帝也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夕阳撒下的霞红荡漾在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泊上。
莉姆也恰好把安康圣女领至圣光皇帝视野可见的范围内。
“她真的是能听见神谕的圣女？”
易安再看向身边的法娜。
“陛下，确实是她。”
法娜也把目光从陶乐丝身上收回，向圣光皇帝提前讲述本该在今晚才进行的汇报。
三年前的圣女选拔。
当时是由白银教堂的波伏娃祭司主持仪式。
宣布当年录取了四位贵族的子嗣成为修女。
两位商人的子嗣成为祭司。
没有平民的入选，大教皇很失望。
而陶乐丝刚好满十岁。
她在此之前并没有听见任何【神谕】，也只是一场火灾的意外幸存者。
除了双腿失去知觉，她能正常生活。
而从火中救下她的英雄，恰好是外出巡游的伯伦希尔。
法娜还说了一个让圣光皇帝险些恼羞成怒的小插曲：成为教堂的信徒若想晋升为圣骑士，祭司或是修女需要攒够一定数量的安康卷。
卷子不是大教皇批准的却形成风气。也没有购买力，但绝对虔诚的信徒认为它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圣遗物。
仔细了解法娜的调查结果，圣光皇帝认为安康卷和赛博电子烟没什么区别。
浪费纸张、消磨时光，毫无价值。
教堂能从贵族与商人手中得到的财富寥寥无几，可兜售五年的安康卷就能攒到不少积蓄。
北境有很多人不理解大教皇为什么要给予一个残疾人进入教堂的资格。
北境的运河冬天会结冰，还会冻死人。
圣光皇帝的光辉遍布帝国也哺育阴影。
【皇帝是暴君他不停地扩军打仗】
【北境的子民得不到南部的尊重】
【大教皇不该放任暴君肆意挥金】
圣光皇帝在位的五年，诸如此类的流言在北境处处流传。
肃清巨人族大肆南下的功绩，是依靠大教皇的苦心经营；
抵御东部沿海的唤潮妖姬，靠当地的波伏娃大修女平定；
百年不见的赤龙，突然降临，是暴君不作为的醒目征兆。
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吟游诗人，不做调查就大放厥词。
夜幕不约而至，星辉倒影在汪洋。
法娜停下讲述，微笑问道：
“陛下，可否有兴趣与我共进晚餐？”
银灰色的散发被海风吹起，法娜递上她平日在北境吃过的面包棍和黄油土豆。
圣光皇帝从不挑食，点头同意。
“北境的圣骑士在战场上曾经只能吃隔夜的黑麦面包。
现在可以配上一些酸奶下肚。
稻米吃腻了，还有木薯解馋。”
身为南方长大的皇帝，易安可不是第一次吃北境的食物。
但他偶尔会与骑士团的铁骑在公共食堂一周吃上一两顿。
目的很简单，是让南方的铁骑了解北方的圣骑士的艰苦。
帝国的南北两地跨度太大，信息传递不及时是严重问题。
但圣光皇帝身边的法娜能在白天漫步于圣安地列斯的雪地，夜晚出现在皇帝的寝室。
法娜生在北境，但从小被双亲带到帝都接受皇室的特殊训练。
易安是偶然邂逅她，那时的他尚未加冕为皇帝，时常半夜练习法术。
法娜总会在一旁悄无声息地模仿易安进行吟唱练习。
一个普通的日子，易安忽然发现她拥有施展法术无需吟唱的资质。
因为太阳出现时，法娜没有影子。
可在夜晚，她能借助月光肆自由穿行。
一对双眼猩红能够看清黑夜里的一切。
两人经常交流自己的法术心得，偶尔通宵打猎还会夜不归宿。
直到易安继承皇位，法娜的身份才暴露在少部分人的视野里。
就连最为亲近的摩菲和西尔维娅都不知道易安身边藏着一个像是在夜间里扮演猫头鹰的俏丽佳人。
圆桌会议总是最后一个到、第一个走。
帝国境内，除了圣光皇帝，还没人能注意到法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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