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记危险。她的裤脚潮潮的,是刚刚逃跑的露水。“他大概率要把我交给别人。”她心里泛着嘀咕“不行,我必须联系上接应的人,不能拖下去。”她悄悄回头瞄了一眼。
他大体还当初那个样子,脸黑了,身体似乎更健硕了,但有一些明显的东西变了,眼神冷冷没有感情,不寒而栗的感觉,似乎能将风冻住,经历灾难的男人似乎大都变成这个样子,但他好像更为极端。没能这样冷漠对待这个世界的人,现在连渣都没有。在她回头偷看他时,他的目光也不经意间与她交汇,她曾经纯真温和的眼睛变成了狡睫与憎恨,眼睛通红,泪在眼眶打转。真是表演的好手,当初抱着她一起的时光里没发现她还有这个能力啊。不能放松警惕,这个女人现在极度危险。
两个人互相打量各怀鬼胎,没有任何交流,人比丧尸可怕,熟人比陌生人危险,在秩序崩塌之下一切可以挣扎求生的都要利用,情谊在个人死亡面前微不足道,一切似乎只分为两种:可利用或不可利用。当初重情谊的人,有的死了,有的变了。
两个人走着,一路互相防备,找机会,一个想逃离,另一个死死的盯着。身后响起一个农用三轮的声音,农用三轮里似乎还坐着几个人,车的后面追着一群的丧尸,听动静不在少数。多余的话没有,他骑车冲到前面一把拉她坐在横梁上,飞快蹬起来,她暗暗忖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心思细腻,考虑周全,想到她不会顺着公路,也跑不远,那辆摩托车是不能走这种路,而山地自行车的速度在这坎坷的村道也足以应对尸群。漏洞越少跑的机会越小,看来得另找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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