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葬礼那天,我在骨灰里找到这个。“她摊开掌心,是枚染着灰烬的钢琴键贴片,“到死都戴着监听耳塞,怕我弹错半个音。“
林疏月摸到画架上的炭笔,在墙幕涂鸦。沈昭雪指尖描摹线条时,监护仪响起平稳的电子音。那些曾掐灭她生命力的乐理符号,此刻化作幕布上的简笔画:两个小人携手奔向星空。
“下周手术...“林疏月把维生素瓶塞进她手心,瓶底新刻的住院编号泛着微光,“我偷带游戏机进去。”
沈昭雪轻笑出声。这个笑容毫无防备,像初春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细纹。“成交。”她拆下监护仪导线,灵巧地编成手绳系在林疏月腕间,“押金。”
暮色渐浓时,林疏月在病房垃圾桶发现撕碎的知情同意书。被医疗术语淹没的纸屑间,有行小字:“若手术失败,请将角膜捐给7床患儿。”她将碎片藏进《小王子》书页,就像藏起十四岁那封未寄出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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