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边的火把被夜风吹得噼啪作响,林悦站在木阶上,看着最后一个青铜阶猎手捂着发肿的手腕下台,嘴角勾起半分笑。
今天的擂台赛从晌午打到月上树梢,已经有七名猎手挑战失败——其中三个的防御木墙被大黄一爪子拍散了架,两个的诱兽香被大黄搅得飘去了茅厕方向,剩下两个更离谱,他们的兽化形态竟被大黄追着绕擂台跑了三圈。
“下一个!“负责登记的灰羽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手里的兽皮卷已经写满半页,墨迹还沾着擂台扬起的土。
人群突然炸开一片抽气声。
林悦顺着众人目光望过去,就见阿野正从人群后挤出来。
他平时总系着的粗布围裙没系,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腕间还沾着白天采果时蹭的草汁。
“我来。“阿野瓮声瓮气地说,抬脚跨过擂台边的木栏。
“阿野哥?“灰羽差点把石笔掉地上,“您不是说今天要去晒果干——“
“晒果干能比看擂台有意思?“阿野蹲下来,冲大黄晃了晃拳头。
大黄立刻竖起耳朵,尾巴摇成螺旋桨,“不过先说好,我不动兽化。“
林悦心里咯噔一跳。
阿野的兽化形态是黄金阶的裂天狼,可他说“不动兽化“......她盯着阿野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着青白的骨茬——那是北境战场留下的旧伤,原身曾听族老说过,这双手能徒手撕开青铜阶兽的皮毛。
“三位。“阿野冲台下招招手,“一起上吧。“
台下立刻窜上来三个白银阶猎手。
他们交换眼色,一个抄起石斧正面冲,一个绕到左侧扔石矛,最后一个压低身子打算锁阿野的腿。
林悦攥紧了兽皮袋,掌心沁出冷汗——这三人都是部落出了名的狠角色,配合默契得像一个人。
阿野却笑了。
他侧身躲过石斧的风,抬手抓住石矛的矛杆,反手一拧。“咔“的脆响里,石矛断成两截。
那锁腿的猎手刚摸到他脚踝,就被他用膝盖顶在后背,整个人砸进擂台边的沙堆里,溅起一片尘土。
“停!“最右边的猎手突然喊停,额头的水系纹路泛着淡蓝,“我要兽化!“
“随你。“阿野拍了拍手上的沙,原地站得稳如磐石。
猎手的脊背瞬间拱起,蓝鳞从后颈蔓延至手臂,尾椎骨处冒出条水蛇状的尾巴。
他张开嘴,一道冰锥裹着寒气射向阿野面门——这是白银阶水系兽化的“冰箭术“,能穿透普通兽皮甲。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
可阿野只是歪了歪头。
冰锥擦着他耳尖飞过,“啪“地钉进身后的木柱,冻得木柱“咔“地裂开条缝。
“该我了。“阿野往前跨一步。
那猎手的水蛇尾巴刚要缠上来,就被他抓住蛇头,生生按进沙里。
猎手的兽化形态瞬间溃散,他趴在地上剧烈喘气,后颈的蓝鳞褪成灰白。
全场寂静了三息,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林悦望着阿野走下擂台,他的粗布裤脚沾着沙,却像刚从战场凯旋的将军。
“你的训练方式,比军营还狠。“阿野擦了擦手,把不知谁塞来的兽骨水杯推给林悦,“那些小子今天躲陷阱的反应,比我带的北境新兵快半拍。“
林悦喉头发紧。
她望着阿野腕间的草汁,突然想起今早他把训练场的巨石又砸深半尺——原来不是为了偷懒,是在给学员们练躲闪。
“谢了。“她声音发哑,把水杯塞回阿野手里,“该谢的是你......还有阿渊、阿灼他们。“
阿野没接话,只是冲她挤了挤眼。
这时灰羽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的兽皮卷被风吹得哗啦响:“林悦姐!
长老会传话,说明早要审擂台赛的事!
火嬷说......说你扰乱部落秩序!“
林悦的笑僵在脸上。
她望着渐暗的篝火,想起白天火嬷挤在人群里的眼神——那不是看热闹,是在数擂台边的学员人数。
长老殿的兽皮门帘被夜风吹得翻卷。
火嬷把兽骨杖重重砸在石桌上,震得陶碗里的草药汁溅出来:“一个低适配雌兽,凭什么办擂台定规矩?
她当自己是大祭司吗?“
“可擂台赛是族老会同意的。“坐在下首的白须长老摸着胡子,“学员们的兽化都有进步......“
“进步?“火嬷冷笑,“她教的都是些什么?
让兽去拆对手的木墙?
让雌兽站在台上指手画脚?“她的指甲抠进石桌缝隙,“等她把规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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