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内书声如洪钟激荡,廊下三十六根朱漆立柱镌刻着《礼记》章句,历经百年岁月的打磨,字迹仍苍劲如刀刻。
檐角铜铃随风轻响,似在应和着讲堂里的诵读声,又像是在为学子们的勤勉而歌。此时正值巳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洒下斑驳光影,为这肃穆之地增添了几分暖意。
夫子手持戒尺,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正逐字解析《大学》“格物致知”之道。
他声音浑厚,字字如珠玑落玉盘:“武夫之勇止于力,君子之勇在于义!昔年孔门子路,佩剑而问仁,方知文德为武备之基!”
说罢,忽将戒尺重重拍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满堂勋贵子弟屏息凝神,连平日里最顽劣的世家子也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那戒尺的声响,仿佛一记警钟,敲醒了众人心中对学问与武道的敬畏。
只见夫子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神色凝重:“尔等皆出身显贵,身负家族厚望。
然若无德行操守,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亦不过是匹夫之勇!唯有以礼义修身,以仁德立世,方能成大器!”
他的话语中饱含着对学子们的殷切期望,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方云垂眸摩挲着案上竹简,前世熟稔的字句此刻有了新解。儒家六艺中“射”“御”虽涉武道,然夫子今日所授“克己复礼”,分明暗合武道修心之法。
他想起自己日夜苦练的奔雷拳、破空元手,若不能以“克己”之心打磨,以“复礼”之态约束,只怕会陷入蛮力的歧途。
他指尖无意识划过《论语》“勇者不惧”的批注,忽听得下课鼓响,这才惊觉日影已斜。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也将他眼中思索的光芒映衬得愈发深邃。
这日授课结束,他本想去找戚报荣叙叙旧,却发现人早已没了踪影。“无妨,同在国子监,往后碰面的机会多着呢。”顾方云暗自思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此后接连数日,顾方云一回到居所,便一头扎进紫龙园。在灵犀玉的神奇助力下,他日夜苦练。
“奔雷冲霄!”“破空穿云!”紫龙园内,顾方云身形如电,左手奔雷拳刚猛霸道,拳风裹挟着轰鸣之声;右手破空元手刁钻狠辣,指尖凝出锐利气劲。
随着招式变幻,他突然大喝一声:“奔雷破空!”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身前轰然相撞,竟融合成一道撕裂空气的雷光,将远处假山上的碎石震落。
丝丝缕缕的天地元气,宛如灵动的薄雾,被灵犀玉吸引,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顾方云的衣袂划过虚空,发出尖锐的呼啸,仿佛利刃撕裂空气。
短短几天,他不仅将奔雷拳、破空元手的招式练得炉火纯青,更让融合后的奔雷破空拳有了质的飞跃。
一套拳法打完,顾方云稳稳收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泛起灼热的光。“灵犀玉果然是稀世珍宝,有了它,再加上我的不懈努力,自保之力更上一层楼。”
顾方云微微仰头,端详着手中的灵犀玉。这几日,灵犀玉内部原本朦胧的光影,竟渐渐幻化成他施展奔雷破空拳的模样,恰似一个袖珍版的战斗身影。
用过精致的点心后,顾方云驾驭着马车,前往国子监。刚结束一天的课业,顾方云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喊。
“顾兄,留步!”顾方云转身望去,只见戚报荣气喘吁吁,快步奔来,额头上挂着汗珠,衣衫也有些凌乱。
“戚兄,瞧你这着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顾方云心中诧异,之前他找戚报荣未果,没想到今日对方主动寻来。
戚报荣微微涨红了脸,神色有些局促:“顾兄,说来怪不好意思的。上次多亏你仗义相助,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略表感激之情。
可手头实在拮据,直到这几日领了月钱,才总算有了机会。不知顾兄能否赏脸,去全聚德一聚?”
顾方云深知戚报荣的处境。戚报荣家虽为边疆大吏之家,但他只是旁系子弟,在家族中地位不高,每月领到的月钱少得可怜。
“戚兄,跟我还这么客气,这顿我请。”顾方云毫不犹豫地说道。顾父身为一方要员,顾方云从不为钱财发愁,这顿饭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不行不行,这顿无论如何都得我请。若不是顾兄,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回去还得受罚。这顿饭,必须让我尽尽心意。”戚报荣涨红了脸,态度异常坚决。
顾方云见他言辞恳切,便不再推辞。想到能与好友把酒言欢,他心情愉悦,笑着说道:“既然戚兄这么坚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戚兄前面带路。”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很快便来到了全聚德。全聚德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往来食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刚到店门口,一位眼尖的伙计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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