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清冷的光辉倾洒而下,蒲松龄衣襟上印下细碎银斑,仿若一幅暗藏玄机的星图。
不远处,青娘蹲在冰湖残骸之间,指尖轻触着袁客师消散后留下的青铜戟。
戟身上的鹤纹如流萤般,正缓缓消逝,似乎在隐去一段尘封的过往。
“这纹样……”
蒲松龄猛地按住抽痛的太阳穴,一阵眩晕如潮水般涌来。
刹那间,贞观二十三年的记忆如决堤之水,汹涌灌入他的脑海。
铸币坊中,李淳风的虚影在模具上镌刻下的,分明是九尾狐图腾,可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青娘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腕,喊道:
“松龄你瞧!”
她轻轻拨开青铜戟下的冰碴,半截古朴神秘的玉笛露了出来。
笛身刻着五道音律符纹,在星光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星光落在第三道徵音符上,整个冰湖瞬间奏响一阵空灵颤音,那声音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缥缈而诡异。
奇异的音波扩散,大地如蛛网般裂开纹路。
蒲松龄腰间的开元通宝突然迸射出青光,无数狐影从裂缝中袅袅升起,每只狐影的眉心都嵌着不同颜色的玉石。
宫、商、角、徵、羽,五色光华在夜空中交织缠绕,竟勾勒出北斗之形。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北斗锁灵阵。”
青娘的声音微微颤抖,
“五音封印对应五行方位,父亲当年只解开了宫调……”
话未说完,她猛地顿住,只见玉笛上的徵音符渗出血色,气氛陡然紧张。
此刻,二十里外的山崖上,一个黑袍人缓缓放下手中青铜埙。
埙身七孔对应北斗七星,最末的摇光孔中卡着半片狐尾。
“终于找到了。”
黑袍人低声自语,轻抚腰间五柄玉如意,
“青丘的徵音石髓,该物归原主了。”
几乎同一瞬间,蒲松龄只觉心口剧痛,天罡血脉与狐血在五音共鸣下剧烈翻涌。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看到冰湖倒影中的自己,瞳孔变成竖瞳,额间亮起天罡星纹。
玉笛突然自行飞起,在徵音符处裂开细缝,露出里面琥珀色的石髓。
“小心!”
青娘大喊,挥袖卷起狐火,击落三支淬毒羽箭。
对岸松林里,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十余个头戴青铜傩面的身影踏冰疾驰而来。
李玄风迅速前往,挡住了一半人马。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和来者打的热火朝天。
为首的带着其余人继续奔来,者手中吴钩映出妖异紫光,令人胆寒。
蒲松龄本能地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徵音石髓上,冰湖轰然塌陷,他坠入刺骨湖水中。
在水中,他瞧见湖底矗立着五座青铜编钟,最大那座钟身上,鹤纹与狐纹随水波缓缓游动,宛如活物。
冰冷的湖水灌入耳中,蒲松龄额间星纹迸出金光,青铜编钟表面泛起涟漪,波纹中看到贞观二十三年的铸币坊——李淳风将沾血狐尾按进熔炉,沸腾铜汁里浮出北斗七星倒影,这一幕令他震惊不已。
“宫调主土,商调司金……”
青娘的声音穿透湖水传来,她腕间狐火凝成丝弦缠住玉笛,
“徵音对应火位,石髓要引动南方朱雀!”
此时,蒲松龄肺叶如被烈火灼烧,手中徵音石髓突然迸出烈焰。
火光中浮现半幅星图,二十八宿里的井鬼柳星四宿亮如赤玉。
他不假思索地咬破舌尖,将混着天罡血的唾沫喷向最大那口青铜钟。
钟声响起,激荡起金色涟漪。
编钟表面鹤纹瞬间鲜活,白鹤长喙叼着的玉牌上,赫然是袁客师临终留下的八字谶言:
“荧惑守心,狐鸣九霄”。
第二道钟声响起,蒲松龄看清每个傩面人后颈都嵌着青铜钉,与洛阳鬼市所见的控尸钉一模一样。
“他们不是活人!”
蒲松龄在意识中嘶喊。
腰间开元通宝射出一道青光,北斗星辉穿透冰层,在湖底投射出巨大浑天仪虚影。
徵音石髓化作朱雀振翅而起,将南方七宿光华注入浑天仪赤道环。
黑袍人的埙声刺破水面,七个音孔涌出黑雾,即将成型的浑天仪陡然倾斜。
蒲松龄焦急望去,冰层上青娘正被三个傩面人围攻,她用狐火凝成的琴弦一根根崩断,情况危急。
“角音属木,青龙在东!”
袁客师的声音在记忆中炸响。
蒲松龄徒手抓住编钟边缘鹤纹,掌心血肉模糊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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