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从未亏待过‘幸运’之人。”
托帕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旁的翡翠诉说。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屏幕，那里，正回放着砂金的记忆。
翡翠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托帕知道，翡翠的心中，一定也充满了震撼。
她转过头，看向翡翠，轻声说道：“真没想到……砂金他……”
“出身茨冈尼亚。”翡翠的声音低沉。
“是啊……”托帕叹了口气，“那颗星球，我听说过，也听说过他们的‘传统’……”她停顿了一下，“很……残酷。”
翡翠微微颔首，她当然知道茨冈尼亚的“传统”。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对命运的赌博。
“他们深信万物有灵……深信命运可以通过献祭来改变。”托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初生的婴儿献给‘命运’……以换取整个氏族的繁荣……”
“砂金……就是这样被献祭的吗？”翡翠问道。
托帕摇了摇头：“不，应该说是‘被选中’。他出生时，茨冈尼亚正遭遇百年不遇的干旱，而他的降生，恰好带来了雨水。”
“所以……他被视作神明的赐福？”翡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是啊，神明的赐福……”托帕苦笑了一声，“一个被献祭给命运的‘神之子’……”
“怪不得……他总是把‘赌’挂在嘴边。”翡翠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原来，他从出生开始，就在进行一场豪赌。”
“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豪赌。”托帕补充道。
“而他……从未输过。”翡翠说。
“是啊，从未输过……”托帕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内。
三月七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相机，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这也太……”三月七的声音，带着哭腔，“太可怜了吧……”
星沉默着，他没有说话，但他紧握的双拳，已经说明了一切。
丹恒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走到三月七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三月，别难过。”丹恒的声音，很轻柔，“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可是……”三月七抬起头，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他活得……好痛苦啊……”
丹恒没有说话，他知道，三月七说的没错。
砂金的过去，实在太沉重了，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
匹诺康尼，黄金的时刻，某处隐秘的剧场。
“欢迎回来，各位。”
砂金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迎接这场盛大的演出了。”
星穹列车一行人，站在舞台的边缘，他们的身后，是黑天鹅和黄泉。
“砂金！”星大声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砂金笑了笑，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哎呀呀，别这么紧张嘛，开拓者。”砂金说道，“我只是想……给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的表演而已。”
“表演？”三月七怒道，“你把这叫做表演？！”
“当然。”砂金耸了耸肩，“一场关于命运、关于选择、关于……死亡的表演！”
“你疯了！”三月七吼道。
“疯了？也许吧。”砂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至少……我比你们这些循规蹈矩的家伙……活得更精彩！”
“精彩？”黄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以牺牲他人为代价的精彩，我不认为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哦？是吗？”砂金看向黄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挑衅，“那么，虚无的令使大人，您又有什么高见呢？”
“……”黄泉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砂金，她的眼中，充满了杀意。
“看来，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砂金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开始这场游戏吧！”
砂金打了一个响指，整个剧场，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各位，准备好了吗？”砂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这场游戏……没有规则，没有限制，没有……退路！”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情地享受这场盛宴！”
“砂金！你这个混蛋！”三月七怒吼着，她举起相机，对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按下快门。
一道闪光，划破了黑暗，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没用的，三月。”丹恒的声音，在三月七耳边响起，“这里是他的领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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