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山中找个静谧之处,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你为何会把那么重要的一段经历忘得干干净净?”苏烬羽心急如焚,扭头迅速打量四周。往高处走,那是愈发靠近剑阁,诸多不便,危机四伏;唯有往低处去,兴许能寻到一处不受细雨侵扰的隐秘之地。
不料他的视线才从墨怡身上移开,墨怡便猛地抽身向后退去,双腿用力一蹬,娇小的身躯犹如一只灵动的穿花蝴蝶,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猎猎飞舞,向着远处飞纵而出,同时尖声叫道:“来人啊—救我!”
苏烬羽心中终于涌起一股怒火,拧身一跃,身形如电,出掌劈向墨怡的肩头。江湖女子大多擅长轻身、擒拿之类小巧灵便的功夫,墨怡自然也不例外。她反手打出数枚暗器,与此同时,皓腕一曲,便要去锁住苏烬羽的脉门。
天下武功,但凡掌握了某一类中的绝学,对于其他相似武功,大多能较为轻易地融会贯通。苏烬羽自幼沉浸于落霞掌和擒龙手的修炼之中,拳掌擒拿之术早已登峰造极,又有梵音诀神功加持,父亲的两门同种功夫,对他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
伏龙拳狠辣霸道,乃是舍己杀人的招式,苏烬羽当然不肯用在墨怡身上。而摘星手,当年苏无缺创下此功,就是为了怜香惜玉,在不伤人命的情形下将美人制服,眼下用来对付墨怡,自然再合适不过。
两人手臂刚一接触,苏烬羽瞬间化掌为爪,虚抓墨怡的胸膛。出于少女的本能,墨怡顿时缩胸弓腰,面色骤变。苏烬羽武功本就比她高出不止一筹,摘星手的后招又早将女子的应变之法料尽,顺势一抬,就轻松扣住了墨怡的发辫。
他运力作势一扯,墨怡向来爱惜自己的一头秀发,见状当即惊慌失措地向前扑来,拳掌腿脚慌乱地往苏烬羽身上招呼。但苏烬羽要的就是她这奋力反抗的一下。
电光火石间,他长吸一口气,胸腹内收,侧身一闪,脚下同时巧妙地一勾,这一下便让墨怡一身精妙的轻功失了根基,墨怡惊叫着向前摔去。刹那间,只见苏烬羽右臂已如同一道铁环,将墨怡的纤腰紧紧环住,掌心一股雄浑的真气喷薄而出,恰好死死压住她丹田处的真气。
墨怡无从提气,四肢顿时酸软无力,她昂首就要再次高声求救,但苏烬羽左掌迅速一盖,将她的下颌连着樱唇一起托起覆住。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听到山上似乎有巡逻弟子正匆忙赶来,当下不再迟疑,带着墨怡转身便走,转眼间,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细雨蒙蒙的密林之间。
玄霜剑阁西堂所在的山峰并不险峻,地脉虽不算广阔,坡度却十分平缓。苏烬羽提气疾奔,脚下步伐轻快,不费什么力气,就远远逃出了数里之遥。
带墨怡回客栈太过冒险,眼见雨势渐渐变得急促,枝叶茂密之处都挡不住如帘的垂落水珠。他四下仔细寻找了一通,总算寻到一处山洞。此刻也顾不得里面一股野兽粪便的味道刺鼻得厉害,苏烬羽掏出火折子一晃,点燃一团干草,用力丢了进去。
火光映照之下,几只小兽叽叽叫着,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转眼便四散无踪。苏烬羽侧耳听了片刻里面的动静,确认再无其他活物,这才夹着墨怡快步走进洞内。说是山洞,其实里面并不很深,不过是个侧竖起来的半大石坑,四周长满了湿漉漉的青苔。
墨怡刚被放下,脚边就游走过来一条色彩斑斓的巨大蜈蚣。所幸她平日里见多了各类毒虫,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惊慌,只是皱眉紧紧盯着苏烬羽,双手用力抓住襟口,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可知道,我墨家有种奇毒,名叫落红杀。你要是轻薄我,坏了我的名节,因此丢了性命,可莫怪我没提醒过你。”
苏烬羽守在洞口,在一块石头上缓缓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落红杀,我不光知道,还中过两次。”“一派胡言!”墨怡怒极反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落红杀无药可解,不送到墨家动用蒸经洗脉的手段,必死无疑,你莫非是个孤魂野鬼,找我来续上辈子的缘分不成?”
“我还活着。”苏烬羽神色淡然,“你若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墨欣能猜到的,以你的聪慧,不比她差,自然也能想到。”
墨怡皱眉低头,伸手抓起一块石头,狠狠将折回来的蜈蚣砸成两段。她从腰间拿出一副薄薄的手套戴上,捏住蜈蚣还在抽动的脑袋,掰下毒牙,顺手装进腰侧的口袋。她盯着另一段还在扭动的蜈蚣看了片刻,缓缓抬起头,说道:“你……身上有万毒解?”苏烬羽点了点头,“不错。”
“你...你是…...呜…⋯.呜唔…⋯阿阿阿”墨怡说着说着,突然脸色骤变,口中发出一串凄厉的哀号,双手紧紧抱住头颅两侧,痛苦得浑身剧烈颤抖。一串惨叫之后,她颤声道,“不对...我不认得你……我•我•不认得你.•我不该认得你..我不该认得你的..⋯.我没有离开过山上⋯…一次..都没有.•去过…⋯湖林⋯.”
眼见她双眼渐渐发直,苏烬羽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赶在她面颊用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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